“可那个家伙,竟是个命长的,他又活蹦乱跳的跑回来了。于是我同白林便一道杀了他……白林说,把那个铜钉,扎进王六的脑袋里,然后我再把铜环,偷偷的放到他的家中,等日后有人来查,那便是证据。”
婆子说着,捂住了脸,“可是一直都没有人发现!赵慧出事之后,我被赵家赶了出来。可机缘巧合的是,我又被张清明给寻了回去……合该他死是不是?”
“于是我撺掇他,让他去欺负小姑娘。他这个人,同赵慧当真是绝配!一样的都是外表正经,内里藏奸!在外头演着对赵慧一往情深,对张梨疼爱有加!”
“可实际上呢?三天两头他就打张梨,还同家中丫鬟有首尾。你们说可笑不可笑,赵慧嫌弃白林,可嫁的张清明呢?”
“张清明很快就上了钩……他真的是蠢死了,这才几个姑娘,就被人发现了……老婆子我恨了一辈子,害我春棠的人怎么样?”
“哈哈,统统都要死了。”那婆子说着,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她越笑越是疯癫,竟是停不下来了似的。
周羡看了门口一眼,站在门口的曹推官,对着他拱了拱手,转身就去那白家抓白林去了。
池时瞧着,眼眸一动,虽然这婆子指证了白林,可是光有人证可不行,白林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这婆子是赵家的婆子。赵相为了脱罪,指使她这般说的。
第二零七章 铁证如山
“你这婆子,说你愚蠢,你还不信。你可认为,白林疼爱春棠,全是赵慧从中作梗,才害死了春棠。”
婆子一听,停止了笑声,她目光不善的看向了池时,“我知晓你想要利用我抓白林!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池时倒是不恼,翘了翘自己的二郎腿,“我且问你三个问题,你不用说出声来,自己在心中回答便是。”
“一问,为何赵慧发现春棠怀孕,白家便不得不退婚?”
“二问,为何退亲之后,赵慧要送春棠去白家,白林疼爱春棠,却迟迟不来接?”
“三问,春棠一尸两命,为何一座孤坟在半山,白林不将她葬进自家的祖坟里,给她一个名分?”
婆子沉思着,面无血色。
池时摇了摇头,“你不回答,是因为你一直都知晓答案,却不愿意承认罢了。你自诩高门大户之人,又岂会不知,主母尚未进门,岂容公子身边产下庶子?”
“你们都知晓,白林又岂会不知晓?他不但不会来接,甚至还在家中痛骂,恨不得春棠早日去死。这样他还是清清白白的小郎君,能够再娶门当户对的妻子。”
“你笑张清明道貌岸然,内里藏奸,装作对赵慧一往情深,其实背地里同丫鬟有首尾。”
“白林不是也一样么?对赵慧一往情深,同春棠有首尾。都是两坨粪便,怎么在你嘴里,还分出了个高下来?”
“你只能恨,你若是不恨他们入骨,因为你只要冷静下来,就会知晓,春棠在别人眼中,在你所谓的世家大仆的眼中,不但不委屈……而且,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谁让她变成了笑话?”
婆子再也笑不出声,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她整个人好似突然之间灰败了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先前的她,还会怒,还会笑。可到了现在,整个人身上,都是一股子绝望气息,平静地像是一潭死水。
她做了那么多年的仆妇,若是泛泛之辈,又怎么会成为赵慧身边的掌事妈妈?这些事情,她见得多了,爬床的妖精们,那是要被主母打死的;偷吃的公子哥儿,在外头人五人六的,但说到底,都是些没有担当的酒囊饭袋。
她如何不明白,她比谁都明白。
只是春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