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嘉宜吃了一惊:“十四年,这么长?”
高博斟酌了下道:“这要看怎么说了,他父亲受贿有据可查是一百二十多万,潇天基本都帮他父亲退赔了。可他父亲是政法系统的,属于知法犯法,适用从严从快处理的原则,所以十四年的刑期也属正常;当然了私下里也一直有人说,他们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嘉宜听了这话,脸上便有些火烧火燎的,结结巴巴的解释道:“那个…那个,我问过周予?希?他说他只在酒桌上说笑过几句。”嘉宜说完了这话,也有些不自信,仿佛看到郭潇天斜着眼睛跟她说:“嘉宜妹妹你什么脑子?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幸好高博不是郭潇天,没有那么直白,也没那么刻薄,高博说:“嘉宜,他这话也许是实话。”
对高博的君子之风,安嘉宜心里很感激。
可高博继续说道:“可是嘉宜,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酒桌上都有什么人?高院这次一次折进去两个副院长,中纪委和高法都有人下来,嘉宜,N城这地界,周予?鲜潜本┌锏耐贰!?
高博什么也没说,可高博什么也都说了,安嘉宜觉得心里发寒,只低头站着不说话。
高博上前一步,对嘉宜说道:“嘉宜,权势逼人,可以让人上天堂,也可以让人下地狱,本来人各有所命,上天堂下地狱都是各得其所,可是嘉宜,人如果到了天堂,再坠到地狱… ”
安嘉宜不等高博说完,便猛得退后一步,抬起头,低声请求道:“高博,别说了,请你别说了…”
楼道里的灯适时的灭了,高博这一次没有犹豫,上前抱紧了安嘉宜,紧紧的抱着,不留一丝缝隙。
嘉宜挣扎着,哀求道:“高博,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这是离婚后,高博第一次有机会抱紧嘉宜,熟悉的身体温软满怀,熟悉的气息近在鼻尖,高博有些心酸的保证着:“嘉宜,别动,我就抱一会,就抱一会儿。”
高博哀伤软弱的语气刺痛了安嘉宜,嘉宜再也忍不住,终于哭了出来:“可是高博,怎么办?我已经爱上他了,怎么办?”
高博听着嘉宜的哭诉,心痛到乏力,嘉宜终于亲口对他承认了,她爱上了周予?稀?
早在沈园,周予?吓匀粑奕说淖吖?来关照嘉宜去照顾凌霜那刻起,高博就已觉察出周予?隙约我饲捉?得少了些正常的距离感。
嘉宜有一天会被周予?衔?引吗?这是他的心魔。
所以他明明洞察了先机,却眼睁睁得看着事情一步一步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而最糟糕的莫过于,他――成了那个亲手将雪球滚下山坡的人。
会出错的,终将会出错。人越是担心的事情,便越可能发生。
这就是墨菲定理么?高博只觉得上帝和他开了个荒唐的玩笑。
门突然被打开了。
嘉宜妈妈在房内隐隐约约的听到嘉宜和高博在说着什么,虽然说不聋不哑,不做阿翁阿婆,可听到了嘉宜的哭泣,她还是忍不住开了门,责怪道:“你们这俩孩子,有什么话不能进屋说,在门口哭哭啼啼的,给邻居看见了,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