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只喜欢吃带血的牛排,三分五分熟就足够了。”
徐宇定笑了笑,也看到蔡芷波的神色变化,他又握了握她的手随即松开。最后,他也转头看向辽阔的海面。
海风习习海浪翻滚,此刻,他们都能感觉到离对方很远。
一叠协议,蔡芷波看了大半丢在一旁。杨若兮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桌面上的茶水打湿了文件,她皱了皱眉问:“蔡小姐,协议上有哪些疑问需要我帮你解答吗?”
蔡芷波看了眼杨若兮不做声,侧过脸继续看地下室茶室外,种在天井里的绿植,这些植物永远长不大长不高。
“要是没有问题,蔡小姐还是尽早签了吧,这份协议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杨若兮说。
蔡芷波还是没出声,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蔡小姐,徐总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你应该把握机会,你不吃亏。”杨若兮淡淡说。她只想快点完成工作,她不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蔡芷波在想什么。
而很快蔡芷波解答了她的困惑,只见她终于转回头微微一笑,用玩笑的语气说:“徐总在让步吗?他给我的只是他众多产业之中的一点点财富,而我要让出去的是我唯一最好的一切。站我的角度,吃亏的还是我,我老公那么精明可不会做亏本生意。”
“你的画还没能兑现出真正的价值。”杨若兮依旧不咸不淡说,她抱胸靠在门边,被蔡芷波一番话说得有些想生气又觉得可笑。
蔡芷波苦涩一笑,再次转开了头,换上冷淡的声音说:“打份新的协议给我签。”
杨若兮见她松口了,耐心也瞬间耗尽了,皱眉要去重新打协议。而她离开前,忍不住打量了蔡芷波一番,看到她的侧脸很美像花一般迷人。
杨若兮一直认为蔡芷波是个物质虚荣的人,她甚至是自私虚伪的。可她很多时候也是真佩服她的勇气,一种永远“我”是主体,不怕被人厌弃不怕得罪人的勇气。正是因为这种“佩服”,杨若兮更厌恶蔡芷波,因为她知道自己对蔡芷波的鄙视,很可能是来自社会道德的规训,她想挣扎又沉迷于她在习惯这些规训后,就此获得的成功。
蔡芷波在地下室茶室签了协议,徐宇定在楼上书房签了协议。之后他们在客厅里碰面,蔡芷波笑了笑,走去打开钢琴摆上了她的曲谱,准备练练琴找点事情做。不想,徐宇定也走去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要联弹吗?”蔡芷波微笑问。
徐宇定没否认,示意她起调。
蔡芷波想了想,找了曲谱就弹了起来,她拿走了高音部分。徐宇定看了眼曲谱也很快跟上。
这首探戈舞曲《一步之遥》,他们没有一起练习过,而两人又各有心思,他们激情和忧郁的点总有错落,对爱的渴望和情感的失落也各有不同。所以,他们像在合奏也像在较劲。他们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交错配合,每个琴键都有自己的声音和呐喊,就像他们内心每一种复杂的情感都想要被满足,充满了矛盾冲突。短短几分钟,认真的投入让时间变得很长,以至于弹完结束时,他们都感到有一阵空虚的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