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静闻也对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开门,走进房子里。

辛勤听着里面传出的音乐声和人声,想着方才的对话,

哪怕是患有慢性疾病、需要终身治疗的病人也不是没有被爱的可能。

被爱。

被。

凌田被放到了那样一个位置上,而他成了好男人的代表,如果他也能像分院血透中心的主任一样不离不弃。

他想说不是的,他和凌田之间完全不是那样一种单向付出的关系,他刚才差一点就要说出来了,但他没有。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又回到聚会上。

凌田早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问:“你去哪儿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随手指了指门外,她也没在意,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夜渐深,只剩一桌打牌的还在楼下客厅里,其他人渐渐散了,回各自房间睡觉。

凌田和辛勤住三楼一间斜屋顶的小屋,房间面积不大,有扇落地窗,对着个小阳台。

两人才刚准备洗漱,外面有人哐哐敲门。辛勤开门一看,是李理。

这人不知喝了多少,看样子已经醉了,进来就盯着辛勤问:“刚才栗静闻找你干嘛去了?你别赖,我看见了……”一脸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好像就等着人家跟他摊牌,告诉他,你师姐有别的狗了。

辛勤叹了口气,只说部分事实:“她跟我聊了聊留院的事。而且,她说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才跟我聊的。”

“真的假的?”李理根本不信。

辛勤说:“真的。”

李理说:“没关系的,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就告诉我实话吧,反正她都已经拒绝我了。”

辛勤服了,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她拒绝你了?”凌田插嘴问。

“对啊……”李理拖着哭腔回答。

“你有好好问她吗?”凌田认真想帮他分析分析。

“她说她想单着,一直单着,一波一波地换师弟,可是我只想她喜欢我一个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李理一边说一边呜呜地哭了,背靠着墙坐到地上。

凌田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子的人哭得这么伤心,有点动容,又有点想笑,拿了盒纸巾,蹲到他跟前,一张张抽着给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你到底怎么问的呀?”

李理说:“她吃饭的时候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所以你其实根本没问过?”凌田跟他确认。

李理说:“啊。”

凌田也被他气笑了,说:“你要是这样,就继续单着吧,谁都帮不了你啊。”

甚至有点忍不住想要提醒,等到栗静闻五十岁的时候,换的应该不是师弟,而是她的学生了。估计李理这时候遭不住这么大的打击,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但喝多了的人才不跟她讲道理,李理继续坐在那里呜呜哭,一直哭到凌田把他哄好了些,或者更准确地说他自己哭累了不想哭了,辛勤才把他驾起来,扶去楼下他的房间。

两人才刚在楼梯上走了几步,李理又想起前面那茬,转头看着辛勤问:“栗静闻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因为你是我好朋友,所以才找你聊留院的事?”

辛勤说:“对啊,她说看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块当医生的材料,不希望我留院受影响。”

这时候也只有这件事能让李理转移下注意力,李理知道他是奔着博士后出站转副研究员,留院进编去的,但就像晚餐桌上说的那样,这机会也很有可能被单峰组里那个二代截胡。

果然,李理反过来安慰起他来了,说:“勤子,你要有信心,你哪儿哪儿都比那个谁好,而且好太多了。大善人真想让他插队总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