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搞一型病人互助活动当上劳动模范,现在又想拿小医生的事业当筹码,给自己树典型。
但不管怎么说,她是厦门分院内分泌科的执行主任,辛勤申请的这个职位的直接领导,她的态度最终还是决定了事情的结果。
尘埃落定,辛勤去厦门分院办了入职手续,专门去找了顾昀宁,向她道谢。
顾昀宁笑了,说:“不用谢,能看到你站在这里,我真的特别高兴。”
直到那一瞬,辛勤才意识到,她是记得他的。
他不确定她是什么时候认出他来的,是过去在医学院讲课遇到的那几次,还是她收到他申请去厦门分院的材料,看到上面如实填报的病史之后。
他没有问,因为觉得不重要。他只是再一次地想,说出来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结果甚至更好。
凌田也听得心潮涌动,她想象着这段时间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几乎要哭了,嘴上却是玩笑地说:“所以我们现在又多了一道阻碍,异地。”
时间,空间,基因,他们两个人之间,简直就是天堑。
“我知道,”辛勤低头吃着饭,慢慢地说,“但我不会放弃的。”
凌田分明听见了,却没问,不放弃什么?
“把我微信和血糖亲友加回去吧。”他又说。
“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拒绝。
“我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他纠正。
凌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说:“我从来没说过分手,其实你也没说过。”
真的吗?她努力回想。
“真的。”他回答她并没问出来的问题,然后看了眼时间,又说,“我十一点半飞机,马上要走了。”
“你上午来的,晚上飞回去?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凌田惊了。
他点点头,继续吃饭。
“下次别干这种事了,没必要,自虐在我这儿没用。”她说。
其实自己知道,有用着呢,他刚才说他没吃饭,她立刻就跟他走了,挑了最近一家小吃店。
“那你把我微信,还有血糖亲友加回去。”他还跟她谈上条件了。
她看看他,忽然觉得这人怎么变得有点死皮赖脸了呢?又或者说,更主动了?
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她没多的话,出示二维码,重新加上了他的微信。
他笑,也没再说什么,开始迅速吃饭,吃完出了小吃店,叫了辆网约车去机场,趁等车的那几分钟,把她送到她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