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被你吃完了,气得杨峥自己吃了。路程才到一半,白天昏昏睡了一觉,晚上在火车上更睡不着,下火车已经是凌晨时分,先找了家旅馆休息,中午吃晚饭,去街边买了点香烛纸钱和水果。
坟墓筑在陈家村土坡上,那一带都是村人的坟墓,在他的墓前野草丛生,有烂掉的水果,前不久陈家父母刚来扫过墓。前些年不敢来,这几年才来多了,带着小儿子来的。陈嘉治走后几年,他们生了二胎,是个儿子。孩子还小,离不了人,渐渐的,也就来少了。
烧了纸钱,摆好水果,一阵寒风吹起来,把纸钱吹散了,杨峥捡起来用只橘子压住,点了火,火舌呼啦啦的,转眼烧成了堆黑灰。
墓碑上写着爱子陈嘉治,贴着陈嘉治的照片,在一阵淡淡的灰烟里,他双眼温和,仿佛包容柔爱着眼前走过的过客,也还是那么好看。于露看着他的照片,一时没说话,还是杨峥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丝寒冬里的温度,杨峥说,“陈嘉治,我带于露来看你了。”
快过年了,村里有孩子在放鞭炮,砰砰震天地响,杨峥的声音清晰坚定,穿透着于露的耳膜,他说,“我们日子快好起来了,等她考上大学,她去哪个城市,我去哪个城市卖鸭脖,以后,”他的声音温暖坦荡,“不分开了。”
伴随着村里的鞭炮声,于露似乎看到那年除夕夜温暖的烟花,她渐渐镇定下来,握着杨峥温暖干燥的手掌,对墓碑上的照片说,“陈嘉治,新年快到了,新年快乐。”
陈嘉治,新年快乐。
寒风凛冽中,似乎有一道清冽干净的声音轻轻回应着,这迟来的新年快乐。
第三十九章 结束
寒假刚过去,咪咪又回到中心街。
这次她气势汹汹,来了就在街上开一家美发厅,招了一批农村小姑娘,活动力度很大,生意有一阵子红火。
紧接着,美发厅对面开了一家咖啡店和火锅店,据说都是咪咪开的。她怎么来的钱,听说被一个大老板包了。
那大老板来过中心街几次,为人低调,几乎没人见过他。
这些都是中心街的事。
高考前几个晚上,于露格外紧张,她一紧张就容易失眠,半夜突然爬起来,把杨峥推醒。杨峥已经睡迷糊了,眼皮睁不开,拍了拍她背部,“别胡思乱想,不就两天考试,眼一闭过去了。”
他高中都没念完,连高考都缺席了,于露冷笑,“你倒是给我闭个看看。”看他要睡,不管,她撒娇,“哥哥你醒嘛,陪我说说话。”杨峥被她磨得不行,勉强睁开半只眼,很快耷拉下去,强制性地把她按在自己肚皮上,“给你说个故事吧。”说到一半又睡着了。
于露想起在那回旅游,踹他一脚。杨峥被她弄醒了,这一来一回,真是半点脾气都被磨没了,重新搂着她,叫她歇歇火气,“这个你不想听,那咱换个故事。”说着说着,怀里的女孩没了动静,他不客气捏捏她脸,“睡着了?”
于露发出微微的鼾声,显然睡了,杨峥反而清醒了,也没事做,一个人跑到厨房卤鸭脖。这几天,他没出摊,都在家陪于露呢。
大概两点钟,天光仍黑着,卧室有了动静,于露迷迷糊糊出来上厕所,看到杨峥在卤鸭脖,往旁边碗里拿了块吃,“你说你怎么不在呢,原来在干活,睡不着?”
“姑奶奶您不睡着,我能睡吗?”杨峥拿了个空碗给她,让她吐掉骨头,于露估计是饿了,一起吃了好几块,鸭脖加了点辣,她嘴上火辣辣的,杨峥出去倒了杯水给她,看她在厨房站着碍事,继续一门心思卤鸭脖。
于露也不走,靠在冰箱上,拿眼看他,用脚轻轻踢他小腿,“阿峥,阿峥呀,阿峥你怎么不应我。”
她轻笑着,学金老板的口吻叫他。
就在一个礼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