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扭扭捏捏地,可是语速已然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先是说自己刚到家,又问他是不是下课了,简直像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跟他说似的。他默不吭声地听她说了又说,还是有些生气,然而,更多的却是一种快乐。他在这种快乐中再度认识到自己的幼稚。
跟她较的哪门子劲呢?真傻。
“为什么之前都不打给我?”
“我……我怕你上课……”
“晚上呢?”
“晚上妈妈在家,我不敢……”
看,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真是傻透了。
他不再感到生气,反而不似平常地想要发笑,嗤笑自己这一周以来的胡思乱想。不过,这时的他已经能以一种更为成熟的心态,平和地看待自身的情绪了。
她似乎从电话里听出他的情绪不高,声音渐渐地熄灭了。不过,也并未挂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于是他主动开了口:
“你待会做什么?”
瞬间,她的声音立马又像鸟儿似的,嘁嘁喳喳地鸣啭起来:
“待会妈妈就到家了,我来做晚饭……”
他没问,倒是她自己把晚上要做什么菜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她的絮叨很轻快,却又明显隐含着一股担忧担忧一旦找不到话题,他就会把电话挂断。他听得出这一点。
“……那你呢?你准备做什么?”
“先吃饭,然后去乐团排练。”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原来连晚饭都没吃。
“乐团?”这个词引起了她的兴趣,“是唱歌吗?”
“不是,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