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2 / 5)

来艹你 陈蓉蓉然而 7135 字 1个月前

简单也不见得有多简单。对于从来没有也压根儿不想为这些事情劳神费心的冯二少来说,就连应付都成为一种痛苦。然而他别无选择。十八岁,这是一道门槛,只有过了这个年纪才有资格坐上圆桌,正式参与圈子里的利益分配。在这以前他们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我利益。即使像顾惟这种揠苗助长的例子也非得遵守这条法则不可。

对顾惟来说,成年意味着限制的解除,但凡他还差一天没有成年,许多事情就插不了手,许多决定也没法施行。可是对于冯振霖,成年解除了他所有的护盾,他不能再当一个安于享乐的花花公子,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用做什么了。

生活的巨变不仅局限于没法悠闲度日,叫他痛苦的第二件事,就是曾经的放荡不羁也不得不有所收敛。不管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现在都非得遵守这个阶层的规矩不可,就算玩,那也得照着规矩玩。他不用对乐巢里的女人负责,甚至也不用对未来的妻子负责,可是冯振霖这个名字在振字辈里排行第二,他生来就对冯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倘若结婚前就传出几个准备带进婚姻里的情妇(更遑论私生子),就算不长久,那无论对岳家还是他自己的家族而言都无疑是一大丑闻。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都没能拉帮结派地去玩赛车,也不怎么像以前那样,大摇大摆地在乐巢现身了。

与之相对的,整个四月中下旬,顾惟倒是过上了疏懒闲适的生活。伦敦的问题已经处理妥当,不得不说父亲提供了很大一部分支持,接着,基金公司也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因为陈蓉蓉不肯抛下学业跟他出去度假,所以他外出的次数很少,除开偶尔进一趟公司,几乎就是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话虽如此,他却并不觉得腻味。说实在的,度假还得安排一些活动,待在家里反而能得到更好的休息。不管在哪,至少也得先把三月份缺的睡眠补回来再说。然后,每天晚饭过后,他也能抽出空来陪她待上一两个小时了,要么看场电影,要么教她玩跳棋,要么穿过中庭,到春意盎然的后院去散步。走过凉沁沁的露天泳池时,他对她谈起德国的樱花,说即便德国人引进了原生品种,有意打造出著名的赏樱圣地,西欧樱跟日本樱的风情也还是截然不同。不仅是樱花,很多东方文化到了西方人的眼中,自然而然地就会蒙上一层富于幻想的面纱,这一点,从他送给她的那本《夜莺》就能看得出来。从她的视角看,那些奇怪的“中国元素”没准儿会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正因这些异邦人的想象力尚未被僵死的现实固化,偶尔也能创造出化腐朽为神奇的产物。虚构出来的Shangri-La自有写实主义无法企及的魅力……她常常站在已是新叶重重的槭树脚边,微低着头,对他的闲谈听得出神。

除此以外他也弹琴,什么都弹:练习曲,奏鸣曲,幻想曲,即兴曲,夜曲,波兰舞曲……不一定每首都完整,弹到哪段全凭高兴。或是只弹几个主题,或是只弹尾声,更有甚者,还会把几首曲子混在一块弹。这是不带任何目的的演奏,所以他弹得很随性,注意力并不完全固定在琴键上,精神也十分放松。似听非听之间,思维异常地灵活,有时弹着这首曲子就会忽然想到另一首曲子,几个灵活的转调衔接之后,作曲家就从舒伯特换作勃拉姆斯,有时,也会想到跟钢琴完全无关的事情,比如一些转瞬即逝的记忆片断,有些有她,有些没有。

她很爱看他弹琴,就跟同他聊天一样。他不会一个人聊天,却经常一个人弹琴。所以她总是央求他,求他在晚饭前后,或者周末的时间弹。弹奏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什么也不做,像世上所有合格的观众一样,如痴如醉地欣赏着他的琴声……

还有就是做爱。

这是毋庸置疑的。需要补回来的不仅有睡眠,更有压抑了一个月的性欲。这半年里他的性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准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