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4)

来艹你 陈蓉蓉然而 5276 字 1个月前

的缘故。昨晚临睡前,他突然把今天要开会的事情坦言相告,时间卡得这样紧,想必就是不想自己劝他走吧。

老家的条件有多糟糕,这已无需赘言,哪怕顾惟已经尽量降低了自己的要求,并且,也对她的家乡点起了非比寻常的兴趣,她却依然清楚他其实并不舒服。这十天里,他的工作强度比起在德国的早出晚归有过之而不及,再待下去,恐怕就连仅有的这点新鲜感都会叫各种各样的不便消磨殆尽。长期忍受清贫对他造成的影响,无论健康也好,精神也好,在她看来都无异于摧残。毫无疑问,她还留恋着故乡的生活,可是看着顾惟在一个无法融入的环境中吃苦受罪,她又实在是于心不忍。或者说,她无法出于私心而要求他适应自己的家乡。她已经足够幸福,也足够满足了。他应当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宫殿才是国王的归属。

陈蓉蓉的这番忧心,说实在的,并非没有道理。倘若让顾惟知晓她此刻的心中所想,约莫也会讶异于她对自己的了解。平心而论,乡下的条件的确差到难以忍受,抛开生活质量不谈,单是确保一个有效的工作环境就够叫他头疼的。何况这段时间又是关键期,他当然知道回德国与合伙人面谈才是最稳妥的办法。然而,留在乡下就是为了陪她把寒假过完,既然是自找麻烦,他当然没什么立场抱怨。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就算回到德国也不见得就能万无一失。努力不等于回报这条举世通用的法则,同样也适用于他。他跟大部分人的区别仅在于有更多的途径去投入努力,所以自然而然地,也有更大的概率会获得回报。但不管怎么说,那也只是概率而已。如今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结果事情还能顺心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就连他平常嗤之以鼻的迷信,貌似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也许命运就是格外青睐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瓜吧。

会议进行到这个时候,与会人都开始了漫无边际的闲谈。虽然是闲谈,却绝不是说废话,因为按照惯例,这也算是社交方式之一。闲谈的内容五花八门,可以说涵盖了除开工作以外的各种话题,哪怕涉及到一些个人的生活甚至是隐私,在这种场合下也绝对算不上失礼。这既是为了拉近合作伙伴之间的距离,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形象添上一抹和善可亲的人情味。尽管顾惟三不五时地也要加入到谈话当中,但毕竟是闲谈,他有充分的理由走神。方才关于爱情与迷信的思索,就是在合伙人们嘁嘁喳喳的聊天声中展开的。而且不知什么时候,陈蓉蓉也离开他的身边,莫名地跑到了远处的田埂上。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追望过去,一下就看到了同样在田埂上昂首阔步的虎子哥。在灰白的雨云与郁绿的山野当间,猫背上的红毛显得尤其清晰,难怪她一眼就能认出是自家的猫。

她今天穿着爬山当天的旧棉衣,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她说过这身棉衣穿着特别好活动吧?这会儿她提着肥大的裤头,双脚一跃跨过了长长的排水渠,接着膝盖一弯又轻捷地跳了下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叫顾惟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笑将出来。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若说是取笑,为何又在那臃肿的棉衣之下,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她鲜活水灵的身体?洁净的肌肤与舒展的四肢,那样快活,自在,美丽得近乎于高贵。他的想象不带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色欲,他只是觉得很快乐,纯粹且不加修饰的快乐。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被她所做的一切所取悦。

“Werner,你现在是在野外吗?还是说……那其实是屏幕墙的投影?”

突然,又或者说是终于,有人忍不住冲他发出了疑问。顾惟并不掩饰,也丝毫不觉得有掩饰的必要,爱情的喜悦往他的体内注满了活力,他甚至嫌他们问得太晚:

“是野外,中国的田野。现在是中国的农历新年,我来这儿做客。”

听到这个答案,合伙人们或多或少都有一瞬间的吃惊,他们理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