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一声机关轻响,宋清欢已旋开镯子暗扣。

细如尘埃的赭色粉末簌簌而落,混着血腥气散出淡淡檀香。

太医突然扑跪在地:"这...这是混了偃月砂的龙涎香灰!"

满殿死寂中,云嫔腕间同款镯子突然开裂,也落下了许多粉末。

“这,这怎么可能?”皇后倒退两步撞翻青铜仙鹤灯,灯油泼在德妃裙裾上燃起幽蓝火焰。

"护驾!"大太监尖厉的嗓音里。

宋清欢看见一个宫女正悄悄褪下鎏金镯往香炉里扔,“她要毁掉证据!”

两德妃身边的宫女立刻拦住了那宫女,“圣上面前还敢放肆!”

皇上冷漠地看着皇后,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血色:“皇后,给朕解释。"

"臣妾冤枉!“皇后凤冠上的东珠缠进鬓发,“镯子虽是臣妾所赐,可内务府……

"内务府记录在此。”德妃忽然呈上泛黄册页,朱砂批注赫然写着“偃月砂三两”。

丽妃突然闷哼一声软倒,宋清欢连忙扶住,右手顺势把脉,只是身体孱弱晕倒。

“皇上,这与臣妾无关啊,臣妾实在不知这镯子里为何有这样的东西。”皇后额头上满是汗珠,慌乱不已。

宋清欢在扶着丽妃坐在贵妃榻上,她觉得皇后并未说谎。

“娘娘戴这镯子多久了?”宋清欢低声问道。

丽妃冷汗浸透鬓发:“自皇后赏赐......才不过十几日......”

宋清欢从袖口中拿出一枚药丸,“娘娘。”

丽妃不疑有他,将药丸咽下,只觉得身子一轻,那股子疲惫似乎再慢慢褪去。

一个皇后,想要害人的方法多了去了,又为何选择这样的方式?

丽妃和云嫔日日带着镯子,若是一个不慎磕碰到了,里面的粉末立刻就会被人发现。

除非,是有人故意用这镯子栽赃陷害。

宋清欢眼神复杂,只觉得这是好大的一个局。

先是核桃酪,后有朱蛾粉。

原来这局针对的是皇后,她和丽妃都只是筹码。

丽妃命大,昨日之前还未怀孕,自然不会被鎏金镯子里的东西影响。

不过今日……

想到这里,她突然跪下恭敬开口:“圣上,也不尽然是皇后娘娘所为,丽妃娘娘沐浴更衣时都会将镯子摘下,或许有人利用这个机会恶意陷害。”

“不可能!”云嫔声音嘶哑,“臣妾日日都带着这个镯子不曾拿下来过,旁人更是无法接触。臣妾以为这是皇后娘娘的恩典,谁曾想竟然会害死臣妾的孩子。皇后娘娘,嫔妾一直对您恭敬有加,你为何下此毒手?”

皇后面如死灰,“皇上,臣妾真的没有。”

德妃面色严肃,“皇上,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后,若非宋县主发现,不光云嫔的孩子,就连丽妃的孩子也要惨遭皇后毒手啊!”

她猛地看向方才要毁灭证据的皇后身边的宫女,“重刑之下,必吐真言,这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不如送进大牢。”

听到这里,那宫女立刻吓得跪地求饶,“求求皇上,求求皇后娘娘,饶奴婢一命吧,若真刑罚受一遍,奴婢肯定非死即伤了。”

德妃走到那小宫女面前,护甲勾起她的下巴,“你若是想保命,便说出真相,本宫可护你周全。”

那小宫女猛地磕头,护甲在她下巴划出一道伤痕,“德妃娘娘饶命,是……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不肯,她就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打镯子那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