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鞭,你跑不了。”宋清欢蹲下,在宋明珠的耳边呢喃。

她重新坐在座椅上,将那鞭子扔给距离最近的侍卫。

宋明珠绝望地看着那鞭子,三十鞭,她就算不死,也脱层皮了。

烛火被穿堂风撕扯成破碎的光斑,宋明珠的惨叫声混着鞭声撞上房梁。

第一鞭抽下时,她绣着金蝶的衣料便绽开血花,碎帛混着血珠溅在"忠孝传家"的匾额上。

"一!"侍卫的报数声冷过檐下冰凌。

陈氏十指抠进描金柱的牡丹纹里,凤仙花汁染红了木屑:"侯爷!快去请侯爷啊!"

她发间的点翠步摇随着颤抖簌簌作响,像是随时要坠落的翠鸟。

第二鞭卷起皮肉时,宋明珠的指甲在青砖上抓出十道血痕。

她精心养护的葱指折断了两根,镶着珍珠的甲套滚到宋清欢脚边,被玄狐氅碾成齑粉。

"住手!"

朱漆大门轰然洞开,宋侯爷的紫貂大氅裹着风雪卷入祠堂。

他腰间先帝赐的龙纹剑尚未出鞘,肃王府侍卫的陌刀已架在他喉间三寸。

"宋清欢!"他望着主位上的女子,声音突然哽住。

第七鞭抽断宋明珠的腰带,少女像脱水的鱼在血泊里抽搐。

陈氏突然发出母兽般的哀嚎,竟用牙齿撕咬侍卫的玄铁护腕,唇齿间鲜血淋漓。

"母亲......救......"宋明珠的哀求被第十四鞭截断,她呕出的血染红了供桌下的蒲团。

“宋清欢!难道你真想她死吗?”

宋清欢指尖拂过匕首上的血槽,望着这个十年未见的父亲。

他鬓角的白霜比戎狄的雪还刺眼,可当年送她入敌营为质时,他的剑穗还是鲜红的。

"二十五。"侍卫的报数声未停,鞭梢卷起宋明珠肩头血肉。

陈氏突然撞向侍卫的陌刀,侍卫收势不及在她肩头划开血口。

她趁机扑到女儿身上,鞭子重重抽在她后背,金线牡丹瞬间浸透鲜血。

"三十!"

最后一鞭落下时,檐角的铜铃突然齐声作响。

宋明珠像破败的偶人瘫在陈氏怀里,后背已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

陈氏染血的指尖徒劳地堵着女儿颈侧喷血的鞭痕那是被倒刺勾破的动脉。

"太医...叫太医..."她机械地重复着,浑然不觉自己的翡翠耳坠正挂在女儿裸露的肋骨上。

宋侯爷颤抖着去探宋明珠鼻息,却被陈氏疯癫地推开:"我的明珠还要当楚王侧妃……"她突然抓起香炉砸向宋清欢,"你这灾星!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掐死!"

肃王府侍卫的陌刀挽出凛冽刀花,香灰如雪纷扬落下。

宋清欢在灰烬中起身,玄狐氅扫过宋侯爷僵直的手指:“侯爷可知,一切都是因果。"

她踩过凝结的血泊,在门槛处回眸浅笑:”明日卯时,我要看到宋明珠跪在我院里。"

祠堂外的风雪吞没了最后一丝血腥气,只剩陈氏啜泣的声音在梁柱间盘旋。

回到厢房已经过了子时,宋清欢疲惫地躺在床上。

一闭眼便是肃王对她说的话。

一是:“等我。”

二是:“不要怕。”

从最开始,他似乎就一直在关切时刻出现。

她总觉得,萧行煜救她和她能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