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遵命。”宋清欢低垂的眼眸满是疑惑。
德妃究竟想做什么?
"县主可知这株垂丝海棠的来历?"德妃掐断一朵嫣红的花苞,"十年前戎狄进犯那日,圣上亲手栽地。"
宋清欢看着花汁染红青石砖,恍如见那日陈氏烧她旧衣的火光。归家那夜,侯府偏门泼出的水,至今还在她梦里结成冰碴。
“你若有疑问,现在问比较好。”德妃若有所指。
“德妃娘娘为何要帮她?对娘娘来说,那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不是吗?”宋清欢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德妃笑笑,“再无关轻重,也自有她自己的位置和价值。她的命,本宫不在意。可她背后是宋家,一个侯府比不得国公府,却也举足轻重。再者,你的那位大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个宋明珠,本宫保得下,也杀得了。”
宋清欢心中翻涌起浪花,德妃为何要同她说这些?
"本宫最怜惜懂事的孩子。“德妃突然将残花别在她鬓间,"县主生得极美,明楚尚未娶亲,侧妃之位配你倒也......"
"娘娘慎言。“宋清欢退后半步,绣鞋碾碎满地腥红,”清欢在戎狄染过瘟病,恐污了王府贵地。"
德妃低笑一声,腕间玉镯突然裂了道纹:“当年质子名录上写着'体弱畏寒’,怎就换了县主去?"
她指尖抚过宋清欢腕间还未完全好的冻疮,”听闻戎狄人最爱在雪地里......"
"哐当"
宫女捧着的茶盏突然落地,碎瓷中滚出枚鎏金耳珰,正是宋明珠昨夜戴过的样式。
"本宫就喜欢县主这般识时务的。"德妃将耳珰塞进她掌心,"三日后楚王府诗词会,还望县主......"
她指甲突然掐进宋清欢虎口,"穿厚实些,戎狄落下的病根可不易好。"
宋清欢望着德妃远去的仪仗,缓缓展开掌心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