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被两个婆子架着拖出影壁,脖颈上横着把剪烛花的银剪子。

小丫鬟袖口滑落,露出遍布烫伤的手臂,像张狰狞的网。

"宋清欢。"陈氏染着蔻丹的指甲刮过珠儿结痂的伤口,"你说要是太后瞧见这丫头身上这些痕迹会不会觉得是你打的......"

话音未落,寒衣的软剑已缠上银剪。

两个婆子刚要叫嚷,膝窝突然扎进三根银针。

陈氏只觉腕间剧痛,剪子"当啷"落地时,珠儿早被素绸卷进马车。

车帘翻飞间,隐约露出半幅明黄卷轴。

马车还未起程,身后宋侯爷又来了。

"逆女!"宋侯爷的马鞭劈开车帘,紫檀木应声裂开三寸。

他官服下摆还沾着楚王府门前的茶渍,"你今日若敢......"

"宋大人不如先看看这个。“宋清欢指尖挑开染血的帕子,露出半块焦黑的木牌正是成佛寺偏房的号牌,”昨夜火起时,肃王殿下也在,住持给了我这个。"

马鞭僵在半空。宋侯爷突然想起管家那句"佛寺闹剧",后背渗出冷汗。

晨光恰在此时刺破薄雾,照亮马车暗格里整盒刻着"蠢"字的金豆子,那是肃王府今晨送来的"礼物。

“你竟然敢拿肃王殿下来威胁我?”

宋清欢讥笑道:“错了,莫不是宋夫人和宋明珠没告诉你,昨夜肃王殿下也在?”

宋侯爷一愣,的确,她们没说。

“若我今日不去,肃王便会递上折子,父亲觉得是朝堂上圣上问起好,还是我与太后娘娘说明的好?”

宋侯爷再不敢妄动,宋清欢说得没错。

他不敢再阻拦,宋明珠见那辆马车驶去,绝望地瘫在地上。

陈氏亦如此。

宫门外,宋清欢递上了自己的名帖,很快便被引到了太后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