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听来谢沛这话,明着在护她,暗着在讽她,和陈一瑾都是一丘之貉。

她还以为陈一瑾会就着他的脾气接着回怼谢沛,哪想他就此熄火,不说话了。

还好没吵起来。

玉伶当然知道谢沛不怕和陈一瑾杠上,他要用歪门邪道来整陈一瑾估计多的是法子,只看他愿不愿意去计较。

莫名僵持的氛围让玉伶惴惴不安。

她现在谁都不敢看,拘谨极了,舌头在这一刻好似如何都捋不清她要说的话,心里催促着她赶紧离开,于是唤谢沛道:“沛……谢表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然后拉了拉她手中攥着的谢沛的衣摆。

这时陈一乘却开口道:“那批货……江雍打算什么时候交?”

谢沛继续抽他的烟,仿佛没听见陈一乘的话。

靠着他的玉伶闻着浓郁呛鼻的烟气,又像是回到了早晨在谢沛面前想咳又不敢咳的状态。

他抽完了才拉着哑声回道:“是我来交,月末之前。”

“珠港下过暴雨,船还在那边,陈军长莫不是……等不及了?”

陈一乘的视线从谢沛怀中的玉伶移开,只回:“江雍没给我一个定数,我的东西当然要早点拿到手里。”

谢沛搂着玉伶转身,侧头对陈一乘说道:“请陈军长放宽心,江哥说过给你什么,我自是会给你什么,既成规矩,那就没有说诳语的必要。”

的的确确是客客气气的话,可是谢沛的语气却是轻佻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