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冷言冷语似是与他们格格不入,脚都迈不出去那么一步。

自家弟弟正看着镜中肃面的他,手在慢条斯理地理着她颊边凌乱的发丝,无动于衷。

但是眼神挑衅。

“松手。”

玉伶也在此时跟着小声说道。

但她那软弱的命令在心火燎原的陈一瑾面前不值一提。

他的声音近在耳边,话却不是说给她听的。

“伶伶宝贝,你刚刚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稍稍提一提膝盖,陈一瑾顶开玉伶紧闭的双腿,侧头吻住她的脖颈,手则顺着胸前细滑绵软的乳肉往下抚摸,让镜中的陈一乘细细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

亲吻的细碎动静与腿间残余水液的声响让玉伶意识到……

大抵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本想和他好好道歉的。

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

玉伶根本不敢去想。

陈一乘看尽了一切他的弟弟想要给他看的东西。

她那不知为谁而描画的唇红印在弟弟的唇边和下颌。

脸上仍有红晕,情动暖热之时才会泛粉的身体现在是他熟悉的模样。

还有那娇翘乳房上挺立的蕊珠,以及弟弟手指捻动间的清液。

都在真真切切地告诉他

她是如何一边没有心一般地哄骗他,一边又能同与别的男人游鱼戏水。

“大哥,伶伶刚才还和我说来着。”

“我若想娶她,得要到大哥你的应允。”

“大哥催我娶妻催了万万次,而今怀瑜有了心上人,大哥不高兴么?”

陈一乘只冷声回道:

“这和我们昨晚说好的不一致。”

“我只让来你带她出去,旁的一切”

“绝不允许。”

玉伶也在这时再度说了一声:

“放开我。”

她的意愿像是给了陈一乘一种义无反顾。

有那么一根一直压制与拉扯的线几近绷断,不想看顾所有人的想法。

几步走近,劈手想要把玉伶从陈一瑾怀中抱走。

可陈一乘搂住了玉伶的肩,陈一瑾还压着她的腰,他们像是在撕扯一块没有任何弹性的破布。

两相僵持片刻。

“陈一瑾你放手。”

陈一瑾的视线与玉伶愠怒无情的目光相对。

她是那么陌生。

明明刚才还抱他亲他,愿意同他吵嘴几句……

现在的他在她眼里估计连个人都不算。

真心破裂的时候让他像是回到了渠县的那个早晨。

那时的他正病得虚浮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头都不回地迈出门去。

眼下也无甚区别。

不如说,一直如此。

心碎了,粘起来,再碎了,再粘起来。

碎着……碎着……

会变成粉末的。

会随风消散的。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玉伶顺当地被陈一乘拉走。

陈一瑾看着镜中的她腿软到几步没站稳,顺势就靠进了陈一乘的怀中。

原本冷冰冰的眼神转瞬便柔得都能掐出水来,见她漾盈盈地睇了陈一乘一眼,抱住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