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开心。
于是当真端正起来,腿也不晃了,垂眸缓缓道:
“玉伶想见您是真。”
“也想同您坦白之前从未说起的一件事。”
且有些话她自个儿要先说在了前头,这样他要是公事公办也不会太过失落:“……这回您可不要再既往不咎了。”
默声对峙片刻,玉伶正要起头说话,陈一乘却抢在了她前面:
“你骗我的还少吗?也不差那一件两件。”
“去洗澡罢。”
玉伶见他起身拉开床头小柜的抽屉,又摸出了一盒烟,不知为何他今天像是犯了烟瘾,总要抽烟,出声制止道:“军座……不好,别抽了。”
陈一乘似是没听见一般把火机擦燃,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推开,站在窗前才把吸进去的那口烟尽数吐出,然后像是命令一样再次对她道:
“去洗澡。”
“军座……”
玉伶再度唤了他一声。
可他的宠溺和纵容已经拔高了她的胆子,她在尝试忤逆他。
陈一乘似乎并不想听她说话,或许已经开始厌恶她曾经的装假与欺瞒。
也顿感他若即若离的态度,捉摸不定。
玉伶没动。
看他在窗前抽烟。
和午后茶馆里的他差别不大,但玉伶就是觉得光暗了,他也变得冷漠好多。
凝视着他的一分一秒过得恍似韶光美梦一般,忽而听他出声道的两个喑哑的字:
“……一个?”
陈一乘并没有看她,语气疏离。
玉伶还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的是哪一桩:“您说什么?”
“江雍只是你的一个老板?”
“……你到底勾了多少男人养着你?”
0140 138. 失言
陈一乘这话既出,玉伶就知道他今晚这牛角尖是有得钻了,根本不想听她说正事。
可他但没喝酒,怎么总是能想岔呢?
玉伶赶紧解释:“不是不是,玉伶只有江先生这一个老板。”
“一个对我好的姐姐把我带去的,玉伶只替他干活。”
陈一乘抽了最后一口烟,仍不看她,沉默片刻只应了她一声,算是听见了她说话。
玉伶听来,明白他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就算她在说真话实话,也好似愈描愈黑,把这件事说得简直就是妓女和嫖客之间的拉皮条。
玉伶当然怕他再次打她,疼是真的疼,于是选择乖乖地顺他之前的意,回道:“我就去洗澡……”
腿心有些酸,腿根有些软,玉伶一边扯好自己身上披着的唯一蔽体的衬衣,一边踉跄着往浴室快走。
听见他灭烟后关窗的声响,也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
玉伶前脚踏入浴室就想赶紧带上门。
可陈一乘便转眼压住了门框。
玉伶抬头迅速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好像没什么变化。
可她就是觉得他应是气得不行。
也不知是生的哪门子气。
果然玉伶下一秒就听见他的一句冷冰冰的质问:
“……跑什么?”
玉伶开始认为今天晚上的陈一乘愈发不可理喻,简直和陈一瑾有得一比。
她是他找过来的,要洗澡也是他叫她去的,怎么转到他嘴里的时候全是她的不是了呢?
玉伶当然选择顺着他,手松了门把,随他推开门。
嘴里小声嘟囔道:“……哪跑了,我不就在这吗?”
“难不成洗个澡我还要出去逛一圈跑一趟?”
她就是不服陈一乘表面上拿他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