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抱着玉伶的手在收紧,用他那沙沙沉沉的嗓音哄她道:“好了,莫哭了,哭得好像是我打了你似的,知道你委屈……”

“等会儿我去接个人,空了晚上说给我听,好不好?”

在冷冷的雨天里,似乎只有谢沛的怀抱暖暖融融。

他的声音同样有着力量感,明明是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叫玉伶听着好像是从他胸膛里的那颗心里传来的。

谢沛应是不擅长这样费心来哄一个女人,软话只说了方才的那么几句又道:“陈一乘让你穿的什么破烂玩意儿。”

“当真丑得要命。”

海训的服制其实也没那么难看,就是颜色绿得黑得发暗,耐脏耐污,且穿的是裤子靴子,显得人是英气了些,可能谢沛不喜欢她穿这样穿。

“伶子穿裙子才好看,回锦锡了我让人给你做个几十条,一个月换穿不重样,如何?”

玉伶开始想象凶巴巴的谢沛会给她买什么样的旗袍洋裙,会不会大红大紫到完全穿不出门,如此想入神了便住了眼泪。

0111 110. 挑衅(五千珠加更)

陈一瑾跟着陈一乘回到了他在集团军营地办公的公署。

陈一乘一路无言,作为弟弟的他自然明白哥哥还在考量什么。

不然他另换一辆车也走了算了,早些回锦锡去军校报道,让哥哥眼不见,心不烦,好消气。

只是陈一瑾依然不相信自家大哥把玉伶的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

就这样满不在乎地放她走了。

可他这亲大哥几乎都算是朝他开了一枪,又旷了例会专门来找她。

他或许还没见过陈一乘除了严爱和厉训的另一面。

进门后只剩他们两人时,陈一瑾仍在帮玉伶说话,怕自家大哥存了什么说不得却会要她命的主意,道:“昨天我的那些真真全是瞎说八道,她谁都没勾搭,是我硬凑上去的,她的肚兜也是我偷……”

陈一乘从桌上拿起一串贝壳手钏,朝陈一瑾扔来,直接砸在他的额头上。

并不是昨天被他踩碎的那一串。

看着相似且堵住了他的嘴。

大哥应是查清了。

陈一瑾有些泄气。

自家大哥一向智理勘全,他自己昨晚怎么挑拨的,今日又是如何辩解的,反正就是笑话一个。

他坐在陈一乘办公桌的对面,看哥哥端坐着,板脸无表情不言语,似是在出神想什么事情。

那叫他过来作甚?

陈一瑾一向是话多憋不住的那一个,又主动向陈一乘认错:“……这次的事,是我不好,是我在犯浑发疯,错得彻彻底底。”

“大哥尽管安排,军校我会去的,到时进军部让我从最底下的小班长开始干就好。”

“说错话了干错事了该骂该打该罚,我都认。”

陈一乘这才看向陈一瑾。

却只有堪堪一眼,应是依然看他不爽。

然后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指尖任其燃烧。

可陈一瑾说着说着又转了话口,语气怅然:“大哥,其实罢……”

“我觉得父母是偏心的。”

陈一乘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终于出声道:“……怎么说?”

“我名为一瑾字怀瑜,当是父母期望我就做一块无所事事的破烂宝贝石头。”陈一瑾用单手于小桌撑着下颌,看着房间的书架愣神发呆,“而大哥名为一乘字御之,父母应是期望你出人头地,青胜于蓝。”

陈一乘驳道:“母亲生你的时候受过诸多苦楚,父亲去世,加之病体堪弱,更是得子不易。”

“瑾瑜是知你珍重宝贵,父母只希望你平安就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