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舞女见尹禹巳帮腔玉伶,也就不再多说那些莫须有的事。

玉伶只稍走近,尹禹巳就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他的身边。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没有烟味,少见的不抽烟也不抽鸦片的男人。

“舜英……可是木槿的舜英?”

尹禹巳让玉伶靠在卡座的椅背上,然后回头和她说话,好似再近一点就能直接吻上玉伶的唇,旁的人走过或许还真以为他们正打得火热。

玉伶点点头,她只觉得他有些热情得过分,都不用她来讨他的欢喜。

“人美如娇花,是个好名字。”

玉伶只见他每说一个字,就愈发向自己靠近了一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她哪里都不自在,她都懒得和尹禹巳说这里的妓女都不用自己的真名,艺名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这就像对着太阳夸月亮似的。

玉伶娇羞地笑着,顺理成章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拿起桌上他们已经点过一轮的酒水,倒在空的高脚杯里,敬给尹禹巳。

谢他指名自己,也谢他刚才的甜言蜜语。

然后玉伶干脆地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水,好似都没尝出什么味。

她蓦然想起昨天晚上江雍让她喝的威士忌,嘴和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些许的辛辣感觉和余韵里的烟熏味道。

让人印象深刻。

还有他的温柔和体贴,他并没有强要了自己。

玉伶再看尹禹巳时,只觉得他的人也如同这寡淡的酒水一样。

更别说他的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他正一本正经地和她说着一些关于木槿花的话题,手却按捺不住地在她的腰际往下摸摸索索。

0012 11. 恶鬼

尹禹巳是万花丛中过的男人,能面不红心不跳的掀开玉伶腿上旗袍的开衩处,嘴上还能有理有据地和别人谈着西方的政治文化到底是如何能造出那么多工厂来的。

玉伶不懂那些,听来也无聊。

于是她随口胡诌了一个由头,说是不会喝酒,头闷得慌,要去洗一洗脸,再补一下妆。

玉伶绕了远路,想着最好她回去的时候,尹禹巳已经被和他一起来的两个朋友拉去舞池跳舞。

在这种场合里成双成对、绝不会落单的男人肯定会再找一个舞女,也就没有她的后活了。

她绕去一楼舞厅去往旅馆部的楼梯附近,那边也有一个方便客人使用的盥洗室。

今天正式踏进这场内,玉伶才发现这里的舞女歌女的的确确是分派系的,有服侍外国人的,有被老板包养晚间直接出台的,接散客的有,当然像玉伶这种依附着某个老板的舞女也有。

总之,经理是八面玲珑哪边都不得罪的,只要能赚钱,场子里和气不生事,什么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喝了酒的玉伶走路都有些轻轻浮浮,分心一想事情又觉得脑袋有些沉,差点在转角时迎面撞上一个人。

他正从旅馆部的楼梯脚步匆匆地走下来。

好在玉伶及时侧身避开,却也是吓得脸红心慌的,尾脊骨在忙乱间撞到了楼梯扶手的木质拐角处,疼得她眼里蓄了些泪,忍着声才没有在外人面前哼出来。

不管是客还是旁的人,先说软话准是没错的,玉伶只消柔声说了句:“失礼了。”

这才抬眼看向来人。

不过玉伶倒是先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戏折子或者话本子里说的杀意大抵就是这种了,玉伶觉得自己好似被他瞪视着,明明不认得他,这一眼被他看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来掐她脖子似的。

浓眉隼眼,皮肤黝黑,嘴边叼咬着一根刚点燃的香烟,眼见着不是吊儿郎当,而是凶煞得厉害,绝对是那种好话歹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