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一扫,何骆下意识松开谢鹤辞的身体,他稳了稳心神提议:“这位先生的东西先放在这里吧,拿着也不方便,我带他去更衣室。”

应时序心中冷笑,这是怕她掉包谢鹤辞买来的生日礼物,她不愿过多纠缠,放手时轻轻碰了碰谢鹤辞的手背。

谢鹤辞欲言又止,只知道自己好像又闯祸了,跟在何骆身后默默离开。

应时序捻捻指腹上的水渍,和她父亲视线交错,胸腔中有一股郁勃的怒火,让她如鲠在喉。

徐海月他们没料到这一出,都有些错愕,但他们谁不是人精,很快就明白应知裴想做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小序,我叫了车,让人带他从后门走吧。”

程乐低声道:“后门有人守着,没那么容易离开,还是待在应时序身边最安全。”

他皱眉:“他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怎么会落到伯父手上?”

应时序这才有时间拿出手机,她看到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不久前谢鹤辞给她打来的,找到周昀给她发的微信了解事情经过,神色阴晴不定:“我父亲就喜欢玩这种肮脏手段……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她低头瞥见那个木盒,墨绿色的丝带在上面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能看出主人包装时的细心,可惜在雨里地上滚过一遭,沾了灰。

谢鹤辞很快就出来了,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还没干,抿着唇被迫接受众人的打量,踉踉跄跄走到应时序面前。

他的脸色白得不正常,极力隐藏也能瞧出几分惊惶无措。

应时序比他高,投下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谢鹤辞知道自己被骗了,应时序根本没有原谅他,也没有让他赴宴,他就这样傻傻地跟着别人闯进来,将她的生日会搞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谢先生带了什么礼物,可否让我们观摩观摩?”

他听到几道意味不明的笑声。

应时序冷下脸,她正要出声拒绝,就听身前的人喏喏道:“好。”

谢鹤辞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木盒,他一直垂着头看不出表情,解开木盒上的丝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所有人伸长脖子聚拢过来。

应时序不想别人看谢鹤辞的笑话,她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道:“你不用……”

哪怕里面装的是一片羽毛、一颗石头,那也是谢鹤辞的真心,不该被践踏,但旁人显然不会理解,他们只会用钱来衡量物品的价值。

每年她父亲为她举办的生日宴都是披着虚假外衣的名利场,她没有让谢鹤辞来,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祝妍她们早就准备好了明天补一场私人派对来庆祝,不用谈生意,不用穿礼服,只是几个朋友的聚会,到时候她会带上谢鹤辞,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个局面。

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在旁人品出不对劲之前谢鹤辞轻轻抽出手,他将锁扣解下,缓缓打开这个黑沉沉的木盒。

“什么……”

“是什么?你看见了吗?”

“啊!”

应知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那是一套无比美丽的首饰,圣玛利亚海蓝宝颜色深邃,明度无可挑剔,钻石镶嵌其中,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宛若一条盘旋沉眠的银蛇,比起当年伊丽莎白女王的项链耳环,少了几分高贵奢华,多了三分低调优雅,款式新颖,不落俗套。

谢鹤辞紧紧扣着木盒边缘,忐忑道:“老板,生日快乐,原本我想做一个皇冠,但是皇冠不能经常戴……是你送给我的那颗宝石,宝石给我没有什么用,留在我手里可惜了,它很漂亮,像你的眼睛。”

他确实没有钱,不过他还有母亲送给他的一对玉镯,哪怕父亲欠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