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安却睡不着。

还想着江南的事情。

等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陆霁安却没急着上路。

说是老汉家秋收,最后一茬了,去帮忙。

倒也没强求容央一块下去忙活,然而容央是个闲不住的。

这家里钥匙有点别的事情做也就罢了。

可偏偏没有,她又不知道上哪去,干脆跟村子里的女人待在一块帮忙编渔网。

那渔网用梭子穿梭,上手也快,一群女人聊聊天,时间也过了。

“那你们咋不在京城待着呢?我们这可没啥好的。”

比起京城来,还经常闹海寇,一点也不太平。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上哪我上哪。”

“也是,咱们女人不就图这样,只是你见不着你爹娘了,可想他们?”

容央挑眉,“我娘死得早,我爹娶了后娘,巴不得我不回去呢,不提也罢。”

“哎,这世道就是如此,小娘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好在你家汉子是个勤劳肯干的就是一看就不是个干活的人,还得多学学呢,要是能考功名,还得再去试试。”

陆霁安那皮肤白得晃眼,撸起裤管帮忙的时候,跟庄稼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嫂子,你们还没孩子呢。”

容央寻思着催生果然是上哪都是永恒话题啊。

“还没呢,成婚不过三月。”

“哎呦,那是还早,你家汉子虽然看起来不会干活,但是那腰杆子一看就好!绝对是个生男娃的料!”

“我看一口气得生两个。”

容央听完差点喘不上气,感觉胸口又给堵上了。

福慧嬷嬷不想吃他们做的烙饼,总感觉不大干净,干脆自己做了让容央送过去。

容央正急着脱身呢,闻言屁颠颠负责给陆霁安送烙饼去了。

那烙饼里头都是当地人晒的梅干菜,饼皮烙得酥酥脆脆,很是开胃可口呢。

尤其是福慧嬷嬷还准备了梅子茶,更是能解解馋。

容央从田耕上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陆霁安起来额头抹汗的样子。

虽然这男人易容了,还是有一群男人讨论他的身段和腰杆子呢。

容央撇嘴,当真是不守男德!

身体随意让人看了去,还喜欢管天管地,自己倒是很随便。

容央朝他招了招手,“吃饭了。”

陆霁安擦了擦身上的淤泥,容央甩了甩帕子,正说着呢,突然看到自己脚边有一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菜花蛇,她尖叫一声直接一脚踩在了烂泥上,陆霁安都没来得及抓人,容央自己就摔成了个泥鳅。

就算如此,还怕那蛇爬到身上来,尖叫着叫陆霁安赶紧把她抱起来。

男人一脸无语,刚把她抓上来,正好田耕边一条癞皮狗也弄得浑身是烂泥,跟容央似的被踹上来。

容央都不好意思看条狗。

田埂间被容央这么一闹,全部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倒是福慧嬷嬷赶紧打了热水,放到屋里让容央洗澡去。

正好家里头没人,该忙活的都去忙活了。

容央被陆霁安扒了干净,塞进浴桶的时候还哭哭啼啼,“冷死了,这都没个暖炉。”

“别挑剔了,就这么个条件,脸上全是泥巴你再哭都黏上了。”

容央听完更伤心了。

“热水热水,脏了。”

“浑身都是烂泥巴能不脏么,出来给你换水。”

福慧嬷嬷在外头听了心疼,“我去买个炭炉子回来吧。”

“来不及了,此地距离城镇还有一段路,庄户人家哪里舍得炭炉子。”

而且窗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