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
林婵心痒痒地,好容易萧云彰走了,还不心安,跑到窗寮处,隔缝偷瞧,见他和萧乾确是走远了,再坐回原处,把绣件一扔,解开袱带,翻了翻,除三册崭新话本外,还有折叠起的木刻版画,她打开如开扇,一槅一图一诗,图甚清晰,连毛发也细细描绘,看了不过两槅,已是面红耳赤,心狂跳不止。
她暗骂,奸商粗鄙难耐,成日里放正事不干,只会在外饮酒戏娼,现要把我也拉下水,拿这些淫诗艳画给我瞧,我何等身份,受礼教拘束,岂能被此等污秽沾染了,待他稍后回来,我定要骂得他狗血淋头,掬尽湘江水难掩面上羞,自此后在我面前,永世抬不起头来,只能俯低做小,轻声细语供我使唤。
她忽听有人进来,忙用锦布掩住,抬头见是月楼,心怦怦的,月楼不明所以,打呵欠问:“可是爷回来了?”
林婵道:“他又吃醉了,你去厨房端碗醒酒汤来。”月楼转身离去。
林婵伸颈见她走了,忙将话本收进桌屉,手攥花营锦阵,上了床榻,不忘荡下锦帐。
萧云彰洗漱毕,换上衣裳,走出净房,陈珀等在院里,月光如水,银海弥漫,近前低道:“今听曹楚说,姚广遣人往松江,带了布匠回苏州布庄,我有些迷糊,记得爷提起,遣了身前当差、名唤萧贵的,携银两往松江雇布匠,他如今又在何处?”
萧云彰淡道:“我有所安排,回苏州再说。”直往卧房走,陈珀笑问:“爷不来和我们打双陆?难得人全,将夜有闲。”
萧云彰摆手,头也不回上了廊,月楼从明间出来,端了碗解酒汤,说道:“奶奶让我准备的。”萧云彰不发一语,接过一饮而尽,再撩帘进房了。
第五零章 乐事
接上话,萧云彰撩帘进房,见得帷帐一阵摇晃,内里窸窸窣窣作响,他不动声色,至桌前斟茶吃,眼见帐内平静,略站了站,再拨暗灯烛,脱鞋上床。
林婵乌发挽成一窝丝,穿水粉衫,鱼肚白织金线夹裤,光着瓷玉脚儿,腹搭薄被,面朝里侧躺着,萧云彰看得眼热,伸手勒她腰,俯首进她颈子,嗅其一缕暖香,低笑问:“睡熟了?”
林婵一动不动,佯装没反应,让他自觉无趣,哪想到他反自得其乐,摩挲她颈子不够,手滑进肚兜摸弄,他指腹有茧,刮得人疼,林婵想起方才所看版画,顿时耳热心跳,骨肉如被蚁咬,把要怒斥奸商的雄心壮志,悉数抛到爪哇国去,一任他翻过自己的身子,萧云彰亲她嘴,含她下唇,她咬他上唇,相吮相舔,皆觉新奇。
半晌后,萧云彰拽开她兜衫,扯掉腰间汗巾子,通身红是红,红如脂晕粉哨,白是白,白似雪碾琼雕,怎地赏不够。
林婵羞道:“你走,去找花楼妓子去。”
萧云彰道:“我说了几趟,不过行商应酬,未曾有过实战。”
林婵道:“信你个奸商鬼话。”
萧云彰笑道:“你若当这是情趣,我配合便是。”
林婵抬腿踢他,被他握住脚儿,如玉雕琢,正盈一掌,观她眼波儿冷溜丢,话里儿热刺尖,满面活泼娇俏,心底爱死,忍不得狠亲口脚背,再分开抬至两边臂弯,俯身肆意大动。林婵不住喘气,暗想,这姿势刚见过,是花营锦阵中第二槅,名:夜行船,风月平章。
两人毕竟非初次,萧云彰未如前趟鲁莽,百般体恤,力度拿捏,林婵被春画蛊惑了心,欲念上头,这般忽猛忽柔,忽轻忽重,不由骨酥体麻,渐入佳境,至最后,她汗透鬓湿,颊生红潮,彼此皮肉相抵,把她的魂儿生生撞断,一时不知今宵何宵,此处何处,一条命也悄然遁去了。
片刻后,萧云彰见她春眼迷醉,亲个嘴儿笑问:“欢喜么?”
林婵不答,搂过他的脖颈,在他颊上用力咬了下,咬出月牙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