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暗松口气:“不就破了案了?”又笑问:“这鸡包翅真如此美味?”

萧肃康道:“乃是一绝。”

老太太笑道:“我倒想尝尝。”

福安马上道:“小的路熟,这就跑一趟去。”

李氏骂道:“这厮看人下菜碟,溜须拍马惯一套。”

老太太瞪她一眼,再道:“先莫慌,听我几句训!”

房内渐太平,房外不知情形,各种猜估不绝,正乱着,萧旻下朝,来给老太太请安,看此情形问:“因甚闹乱?”

雪鸾回道:“老爷往西榆林巷的宅子,萧贵告密,奶奶起疑,带人也去了,后面情形怎地,再不晓哩。”

萧旻听后,掀帘进入,见萧贵、萧勤、福安依次跪着,萧肃康坐床沿右首,李氏站着,老太太盘腿坐床上,正在训话,他靠窗坐了,惠春过来斟茶,他又问她,她附耳说了一遍。

老太太道:“在府里当差多年的随从,或死了、或私逃了、或出府了,你们现是府中随从的总教头,把我的话传下去,讲给新来的听,下月旻哥儿结亲,不容有丝毫的马虎,若再被我听到风雨之声,管你是主子还是仆子,也不会如今日这样耐心得审,莫怪我铁石心肠,该休得休,该撵得撵,没得情面可讲。”一众皆称是。

老太太看向萧贵,命道:“这厮留不得,打出府去。”就要叫人,萧旻突然开口道:“祖母勿忙,将他交父亲与我处置罢!”

第一二二章 相聚

接上话。且说老太太断过案后,众人见无热闹可看,也就各自散了。

萧肃康与萧旻回到书房,萧贵自觉在院央跪着,萧逸守在门前,福安进房斟茶,往火盆里添兽碳,萧旻命他退下,见四周无人,萧肃康问:“萧贵那奴才,由着老太太打发了,你揽他下来做甚?”

萧旻不答反问:“林婵往陈家办九叔的丧葬事,一晃三月过去,为何总不回?”

萧肃康皱眉道:“怎连名带姓呼她,现是你的九婶。”

萧旻嘲讽道:“好个有才干的九婶,化名陈娘子,成了山茶灯油佥商,想五叔,这许多人护他过河,竟还败下阵来。”

萧肃康道:“扶不起的阿斗,提他作甚。”

萧旻问:“我听郭铭说,父亲怀疑九叔并未真的死?”

萧肃康道:“死得蹊跷,不是天意,便是人为。更况林婵,奎元楼商会巧言舌辩,做足准备,菜市巷李商贩出现,显有预谋,这一环一环紧连,非她凭一己之力能成。”

萧旻道:“这也是我留萧贵的原因。”萧肃康问怎地。

萧旻道:“打发萧贵去陈家,只说他是九叔的长随,身契也换过,既然如今回来了,自然仍跟着旧主,林婵不得不留。若陈家有鬼,她不敢让萧贵进门,必定会回来。反之若不肯回,萧贵仍可做眼线。”一席话儿,说得正中萧肃康下怀,即命萧贵进来。萧贵听得萧逸传,两腿正跪得稀软,连忙站起跺几下,瘸拐着进房,又跪地求饶。

萧肃康面色阴寒,只不言语。

萧旻吃过茶,才道:“你这趟闯得祸大了,本要将你驱撵出府,转念想,你的身契在九叔那,我们倒奈何不得,索性你还回他那处。”

萧贵道:“九爷已故去了。”

萧旻道:“九爷死了,九奶奶不是还在么。”

萧贵哭道:“小的和福安调换,是领命暗中监视九爷,若有异向,禀报大老爷,何时真成了九爷的人?不如打死小的算了,小的生是国公府的仆,死是国公府的鬼。”

萧肃康转怒为喜,语气缓和道:“你虽脑子不如福安机灵,却胜他忠心。”

萧旻道:“你还照原来做,跟着九奶奶,监视她所为,再来禀报。”萧贵明白了,擦掉眼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