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目如墨玉,高鼻薄唇,神情倨傲,净透世族勋贵子弟不易亲近的味儿。

他一瞥眼儿,和林婵四目相对,她避开,他皱眉,冷哼一声。

上香烧完毕,林婵谢过,陈珀请他们往后房吃茶,韩秋荣指还有事儿,陈珀便不留,一路送出大门,两人上马车驶离,韩秋荣才叹道:“云彰没福气,抛下娇妻巨财,撒手人寰去了。”

谢京问:“他那娘子是何来历?”

韩秋荣问:“你竟不知?”

谢京反问:“我为何要知?”

韩秋荣想想也是,京城多贵女将他钦慕,也未见他高看两眼。笑道:“她乃前詹事、现任浙江知府同知的林光道,林大人之女。”

谢京想想问:“那个杭州抗疫有功的林光道?”韩秋荣颌首称是。

谢京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我看这娘子,青春年少,有些姿色,但目光淫邪,举止轻佻,怕是守不住几时,便会另嫁。”

韩秋荣笑不接话,只问:“长明灯灯油的佥商买办,可有定下了?”

谢京厌恶道:“自皇上下旨后,有些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京商,上窜下跳,各展手段,明面递帖请席,暗地送银拉拢,还怎指望日后买卖公道,不失良心,只走正途,只怕是行贿贪墨,见利忘义,重复当年灯油案的旧路。”

韩秋荣问:“该如何是好?”

谢京道:“经议,元宵节后,在奎元楼办一场商会,由他们各展才能,看谁能拔头筹,讨我等欢心,佥商买办就给谁。”

韩秋荣问:“魏公公肯的?”

谢京道:“那老贼有甚不肯的。”

韩秋荣悄道:“听闻前日他去了公主府。”

谢京睨他道:“你消息倒灵通!”韩秋荣哈哈一笑。

闲言少叙,再说林婵。六七那日,萧家来人,萧旻及其母李氏,二房蒋氏、三房赵氏、五房曹氏,七房卢氏众女眷携丫环十数吊丧,带了各式纸扎葬品,童男女一对,金银二斗,金银二山,摇钱树,聚宝盆,引路菩萨及打道鬼,挽幛香烛灵花祭器,数不胜数抬进,谓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