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语气里总是透着令人浑身舒适的理所当然，仿佛下意识在靠近你，把你当成最值得依赖信任的人。

连尾音上扬的语气词都带着一种闻斯年形容不上来的滋味，总之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嗯，想吃什么。”

褚楚晃了晃腿，“有什么呀？”

闻斯年任他挂在自己身上，弯腰捡起褚楚脱在地上扭成一团的裤子。

“食堂。”

修长匀称的手指拽着套在裤腿上的小内裤，不紧不慢地取下来抖了抖，把腿心处沾着水痕的褶皱抻平，这才给褚楚穿上。

“抬脚。”

褚楚听话地抬起脚，对于吃食堂也没有什么抗拒，一副说什么是什么的乖巧样子。

内裤绷着又肿了几圈的臀肉，将小屁股勒出更加挺翘的弧度。

修身的牛仔裤有些穿不下，勉强穿进去也是受罪，闻斯年找了条自己的裤子给褚楚套上。

“太长了。”褚楚光着脚踩到地上，脚趾被拖下来的裤腿遮住，他比闻斯年矮上大半个头，腿也短了一截。

闻斯年哪里伺候过这种笨的，捏了捏眉心，“自己卷下裤脚。”

“哦。”这么不耐烦干什么。

小脑袋蹲下去，褚楚埋头卷着裤脚，一层、两层、三层……

散了……

他不服气，又卷另一边，也许是脚踝太细的原因，怎么都不太合适。

闻斯年：……

他抿了下唇，掐着褚楚的腋下把人抱到办公桌上坐着，这才蹲下去给他理好裤脚。

“是不是还要人喂饭？”眸色有些深邃又带着无可奈何，对上乖乖坐着的褚楚，少年下意识对他勾出一抹笑，像是在撒娇。

简直就是……呆得可爱。

“走了。”

褚楚跳下来，被揉完的肿屁股不去碰硬物就不会痛了，他凑近闻斯年，吧唧一口亲到他侧脸上。

“谢谢三哥。”

“油嘴滑舌，把你的口水擦掉。”

褚楚瞪他一眼，伸手胡乱抹了抹那张俊脸。

一路跟在闻斯年旁边走向学校食堂，一路上的探究目光又变了个味，有人说褚楚都被赶出闻家了还赖在闻家人身边不走。

也有的说看来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当亲生儿子养了快二十年，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不过介于闻斯年也在，大家不敢再当着面讨论。

褚楚趴在闻斯年背后一路点了五个菜才意犹未尽地停手，他站不住，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托着腮等闻斯年把饭菜端过来。

他挪了挪屁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还没焐热，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褚楚，一起吃饭吧。”

闻路端着餐盘走过来，脸上挂着笑，丝毫没有过问褚楚的意见，自顾自坐下来。

他的声音并不小，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楚：“你身上还有钱吗？妈妈很关心你。“

褚楚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兴致缺缺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不想和他说话。

这种无视的态度看得闻路微微一顿，眉头拧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他藏起眼底阴郁的情绪，轻言细语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那毕竟是我的爸爸妈妈。”

闻路眼底满是酸楚：“你已经享受了他们十几年的爱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和我抢？”

他将尺度拿捏的刚刚好，既不会太过激也不会太伪善，带着对亲生父母小孩子一样的占有欲表达得淋漓尽致，让人听了只会同情，转而更加厌恶褚楚。

“我已经搬走了，没有要和你抢。”褚楚只是非常单纯地陈述事实，“也不会再用闻家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