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生怕许苏子初来?乍到丹河镇,没?有掌家经?营的经?验,会吃什么亏。
岂料,许苏子看似小小的姑娘家,实则很有玲珑心窍。
原本闹腾的老?百姓,接过许苏子拿钢笔写下的一张张药方子后,都羞愧地挠了挠头?,偃旗息鼓。
尹颜不免好奇,问?六叔:“这是怎么了?”
六叔欣慰地道:“先前的家主……哎哟打嘴,是许玉竹。他给人瞧病的时候,药方子从来?不往外传,只说是再来?言午堂看病便是。虽说他医术极高,药到病除,可不对外泄露药材斤两,能从中牟了不少药材的利。如?今咱们言午堂要关门大吉,长期用药吊命的老?病人便寻上门来?闹事了。二小姐为了息事宁人,特地无偿放出药材的方子,让这些人寻别?家药材铺子抓药便是,不见得言午堂的药材就金贵。”
尹颜呼吸一顿,望向许苏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钦佩。
即便是许苏子开价卖这一劳永逸的药方子,病患都感激涕零,遑论她还免费送出药方呢?就是乡下的赤脚郎中,登门看病,也?要收点米肉作?为报酬呢!
果然,不少民众回过味来?,纷纷给许苏子跪下了。
一名衣袍破旧的少年郎撩起衣摆子,向许苏子虔诚叩首:“多谢许小姐救我?祖母的命,待日后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是啊是啊,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大家都是家底薄的寻常老?百姓,要不是言午堂的汤药效果好,也?不会咬牙攒一大笔钱来?买药。
如?今许苏子行善积德,劳心劳力为他们看病,还不收诊金,此举真担得起“悬壶济世”的雅赞。
许苏子没?应对过这种大场面,她不过是从老?百姓过往的汤药里辨出药材,再翻阅祖传医书,添加些自己的理解。原本就是许玉竹留下的烂摊子,她帮着收拾,洗刷许家百年来?积累的好声誉罢了,哪里值当谢字。
她左一个右一个扶起来?,看似手忙脚乱,实则从她微微勾起的唇角中也?能看出,许苏子是愉悦的。
即便往后许家由她来?担,她甘之如?饴。
尹颜和?江月狐面面相觑,知晓这是许苏子的主场,她一人能应对,也?就不多嘴多舌添乱了。
她们像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狐黠一笑,相继退场,去许家老?宅里等候晚宴。
又说许苏子这边关了言午堂后,打算带着许家人隐退,却在临行前,被?那个为祖母求药的少年郎缠住。
他祖母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夏日,两日前去世了。
少年郎用余下的钱财安葬祖母后,投奔言午堂。他想学医,想拜许苏子为师。
可许家从未有过传授外人医术的说法,除非……
许苏子摘下那一张遮挡面颊疤痕的面具,冷漠地道:“除非你入赘许家,成?为许家的女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少年郎愣了愣,知晓许苏子是想以丑陋面容吓退他。
可许苏子不知,在少年郎心中,她就是那遥不可及的救世神?女。戴上面具是远离世事,摘下面具则是降临凡间。
少年郎脸一红,他还是诚恳地叩首,对许苏子道:“我?想学医,想同许小姐一样行医。”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代表,他同意许家所有要求,只要能习得医术,他无所不可。
这下轮到许苏子呆愣原地了。她朝后退了两步,左看右看也?不能在少年郎身上瞧出许玉竹的影子。
她还能再赌吗?许苏子缄默不语。
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许苏子不再驱赶少年郎,只抿了抿唇,再次坐上了马车。
少年郎不明?白小姐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