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了件淡绿色玉兰纹立领旗袍换上,又外搭了一件珍珠白蕾丝小开衫,既素雅,又轻薄,很合适如今刚刚入夏的天气。
尹颜今儿小肚子不疼了,故而没喊杜夜宸,自?己寻了电话局,给风月馆里的江月狐打了电话。
她委托江月狐查探一下许苏子身边人的去处,好歹是许家小姐,肯定有服侍她的嬷嬷丫鬟,甚至许家老家主去世后,她还那样小,保不准有乳妈子在带她,扮演母亲的身份。
这样一说?,江月狐心里有了数,不过一天便给她寻到了人。
自?打许苏子失踪以后,自?小服侍许苏子的乳妈子因当差不利,被许玉竹打发回家了。人家和小姐感情深,撵她也不走,就?住在丹河镇乡下,时不时来言午堂问一问许苏子小姐的动向,盼望人回家,届时还能把她也一并带回来。
尹颜找许苏子亲近的人,无?非就?是想借她的口,制一张面?皮。至于嗓音,人失踪十多年回的家,女大十八变嘛,声音变了些,倒也无?妨。
到时候,她把家中细节一字不差说?出口,便足够糊弄人了。
尹颜知道五日的期限来之不易,当即和杜夜宸、阿宝还有尹玉跑到了乡下。
临行前,尹玉同?制供品糖塔的手艺人订了一柄覆盖银箔纸的糖匕首。
他把匕首放在木盒里,捎到包袱中。
尹颜挑眉,问:“你干什么呢?”
尹玉呶呶嘴:“姐,要是这老虔婆和她主子感情深,那不得吓唬吓唬她,逼她开口呀?真刀真枪地使,多损福德,让阿宝拿糖刀子比划比划就?得了呗!我这是给自?家还没出生的小外甥女积德,免得她遭了你的报应,长?不高个儿。”
“啧,你小子,嘴怎这么欠呢?!赶紧上车!”尹颜作势要打他,好在尹玉躲得快,游鱼似的滑不留手,一下子钻上了汽车。
尹颜看?人花里胡哨的一通招数,私下里笑了。
这小子,脑子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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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贱了些,心却是好的。
算了,她不同?他计较。
三人也接连上了汽车,教司机往许家乳妈子的住处开去。
车上,杜夜宸私下里同?尹颜咬耳朵:“许家这事儿,未免太顺当了些。要寻人转眼便能寻到,要做事也一帆风顺……你此后若是能入许家,凡事小心。比起地图碎片,你更要紧,我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尹颜抿唇一笑:“嗯,我知道了。我也是想多为你分忧解难,总不能菟丝花儿似的,总粘缠着你而生。”
杜夜宸似是想到了什么,狎昵道:“白日不好缠身,夜里倒随你的意?。毕竟我这身,只欲给你痴缠。”
他这话一说?出口,尹颜便想到了男女纠缠红浪里的情形,左一根白花花臂膀,右一支赤条条大腿,好似交织生长?似的,纠葛在一块儿,密不可分……这不就?是“缠生”吗?
他拿荤话逗她,引得尹颜狠狠瞪了人一眼:“呸,没个正形儿。”
骂完,她又觉得羞怯。
男女情事,溯源于爱。
他爱她,故而想日日相亲相近,无?间亲密。
许苏子乳妈子的家宅是乡村里顶好的一间院子,粉了白色的砖墙,院门也是新?上的一层棕红漆面?,油光发亮。
看?来她的小日子不错,即便从许家出去自?立门户,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只可惜那扇门合得严丝合缝,贸贸然?敲门叨扰,不知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话。
他们四人掩在弄堂胡同?里,考虑着要如何收买乳妈子。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从屋里跑出来。他穿着簇新?的虎头鞋以及红袄裤,连衣袖裤管都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