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夜宸此时明白过来?,尹颜先前说的话多有歧义。
她没讲明白内里缘由,这才教人误会?了,听着不顺人意。
原是虚惊一场,杜夜宸释怀了:“嗯,我知道了,我也知你是清白的。”
“你明白就好。”尹颜松了一口气,还?好男人是明事理的,没有同她继续闹下去?。
“不过,往后再有外男,还?是得避嫌。我没有那么?心?宽,可允你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还?是死性不改,还?是要拈酸吃醋。
尹颜噗嗤一声笑,想了想,人无?完人,杜夜宸也就“占有欲强”这么?一个缺点了,让一让算了。
她无?奈地说:“行,依你。”
“嗯。”尹颜许诺“恪守妇道”,令杜夜宸欢喜。
这时,尹颜忽然?想到?了一桩事。
她看?着跟前俊美无?俦的男子,戏谑地问:“说起这个,我倒是奇怪了。杜先生,当年我在洋馆的时候,你时常进出我房间……我们也算是孤男寡女吧?怎么?那时就没想起避嫌来??”
“许是今时不同往日……”杜夜宸被她问倒了,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
是了,当初虽是为?了调查往事,可同尹颜同住一屋檐下,还?帮她置办衣物,照顾她起居,确实出格了些。
他这样懂规矩,又怎会?不知道那时的日常点滴有多暧昧?
是杜夜宸无?心?之失,还?是他刻意为?之呢?
尹颜要是没提起,或许杜夜宸一辈子都不会?去?深究这个各路情愫缠夹不清的问题。
而尹颜望着茫然?无?措的杜夜宸,心?生起了坏心?。
她探出柔若无?骨的玉手,缠绵悱恻地攥住了杜夜宸衣襟,迫使他看?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尹颜同男人对视,嘴角微微上翘,声调绵甜:“杜夜宸,你敢不敢承认,你对我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吗?她还?真敢问。
杜夜宸嘴角微微上扬,他咀嚼、吃透这句话。
他的思绪飞远,想到?了从?前无?数个日夜。
尹颜扮作女佣,来?他房中色.诱那一日。
他特?地不点咖啡,待在屋里,守株待兔,等人落网。
窗外下着暴雨,天边时不时亮堂一片,是银龙在云间翻卷。
他不喜欢粗犷的北城,就连雨水都匆忙来?匆忙去?,一点都不雅致,同绵软温吞的梅雨南城截然?不同。
南城是守礼绅士,无?论晴天还?是雨天叨扰人家,都会?响一遭闷雷,或象征性下一场细雨提点一二;哪里如北城,不管不顾,瓢泼而至,将人淋成落汤鸡,非要路人头昏脑热不可。
北城,是蛮横无?理的地方。
杜夜宸一边看?书,一边下了定论。
绿罩琉璃台灯把窗户映上一片新绿,结合水迹蜿蜒的玻璃窗,变成了一块油绿的雨帘布。
他就这么?等着,直到?雨停,房门?被人敲响。
杜夜宸心?下了然?,拉开门?,见到?了易容后的尹颜。
他有意看?了一眼?尹颜的鞋,缘边沾了泥点,身上带有泥土和雨水的腥味。
要是酒店里日夜端茶递水、待在室内的女佣,怎会?湿了鞋袜?从?细枝末节处便知,她已经暴露了。
杜夜宸觉得有意思,就这样浅显的能耐,她也敢来?招惹他?
是轻视他吗?不可饶恕。
所以,他要她好看?。
杜夜宸刻意戏弄了她,轻.薄了她。
他也被北城同化,成了蛮不讲理的恶人。
是了,第一眼?看?到?尹颜,他就知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