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夜宸招呼尹玉在外等?候,径直寻了个?蒲团坐下,客客气气地道?:“正是,在下姓杜,名夜宸,是杜家?现任家?主。若我?没?猜错,你该是魅狐江家?新一任掌事人?”
“没?错,我?确实是江家?管事儿的主子?,我?是江月狐。”她寻了个?软垫,跪坐在茶几前,为杜夜宸泡茶,“杜小家?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杜某是来同你讨要东西的。”
“哦?千里迢迢来寻我?,该是拿要紧的物件吧?”
杜夜宸问:“你母亲可有留给你一方地图碎片?”
闻言,江月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又怎样??”
杜夜宸淡淡地道?:“把它给我?。”
听得杜夜宸理所应当的语调,江月狐抬袖掩唇,笑出声来,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同我?要江家?的宝贝?”
她出言不逊,话中抗拒意味十足,惹得杜夜宸微微阖上眼眸。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江月狐一眼,意味深长地道?:“自然是以八大家?族统领的身?份,你们都该以杜家?的指令马首是瞻不对吗?”
“呵,那?都是陈年老黄历的,如?今还拿出来提吗?”江月狐抬了抬养得纤长的小指甲,不怀好意地道?,“况且,八大家?族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变故中销声匿迹了,我?又何必再遵祖上的规制,听你差遣?”
杜夜宸听到这里,也笑了一声:“你是想叛变?”
江月狐假模假式地拍了拍胸口:“说话可不兴说得这样?难听,咱们江家?都是本分人,哪里是要同杜家?作对的?只是你一登门就讨要宝贝,我?心里头?舍不得,这不是人之常情吗?除非……”
“除非?”
“除非,你拿你杜家?的全部家?财来换。”她狮子?大开口,想看杜夜宸狼狈争辩的模样?,她是故意刁难人的。
可惜杜夜宸没?有如?她所愿,依旧气定神闲地喝茶。
杜夜宸嗤笑一声:“这个?口,你怎么敢开的呢?”
江月狐微笑:“咱们江家?是‘包打?听’,你这边的事,我?可是早就听说了的。不止你一家?在收地图碎片,还有旁的人想要这东西,不对吗?既然是好东西,自然价高者得。毕竟,我?母亲听从你们杜家?的吩咐,也没?得个?善始善终,我?不似她那?样?蠢笨,不想走她的老路。你也要体恤我?贪生怕死的心思呀!”
江月狐最讨厌母亲那?样?的人,她所爱的,便是江月狐所恨的。
她比母亲聪明,是要活得比母亲更?体面,更?长久的。
她在拿赵爷来要挟杜夜宸,言下之意便是,杜夜宸不拿点诚意出来,她可是会把地图碎片倒卖给凤绘堂的。
江月狐霸占着?要紧的事物,才不会老老实实双手奉上。
此女奸诈,已经不是讨价还价的口吻了,自从她说出要杜夜宸所有家?当那?句话后,杜夜宸便知,她野心勃勃,主动拒绝了这次交易,她想说的是“免谈”。
唯有杜夜宸求她,或许她会网开一面,同他商议宝物价格。
杜夜宸忽然觉得此事有些棘手,或许余下的几个?家?族,也故意借江家?的势力来敲打?杜夜宸,探一探他的口风。若是江月狐这一回真同他换取了钱财,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不患寡而患不均。其他家?族必然会升起异心,上行下效,还没?等?赵爷来夺地图碎片,自家?人就起内讧打?起来了。
彼此削弱了势力,再对上凤绘堂,也只有挨打?的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江月狐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杜夜宸森然地道?:“你可知凤绘堂的底细?你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