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宜眠用纸巾捂着擦伤的地方,垂着眼对那几朵有点蔫蔫的花发呆。
但风一吹,花也跟着跑,祝宜眠回过神伸手去抓,脚踝却传来一阵顿痛。
祝宜眠疼得抽气。
一行人打闹着路过,有人手里的一捆粗重枯枝砸在他的脚踝处。
树枝散落一地,突如其来的钻心痛感让祝宜眠条件反射地弯腰蹲下。
见他久久没有站起来,周围人似乎也觉得严重了,立刻挂上笑脸道歉:“对不住啊,手滑了。”
有一瞬间祝宜眠觉得自己可能会疼得哭出来,但是他没有。眼泪治愈不了什么,也无法让别人停止对你的恶意。
姜俞闻声跑回来,看到祝宜眠的样子,他脚边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和那几个还在插科打诨的罪魁祸首,心中猛地燃起燎原火。他想也不想,扔下手里的东西赶走那几人。“你们他妈干嘛呢!”
“这路不好走,踩了个石头,手里的东西不小心砸到他了。”
“这儿这么多人跑来跑去的,少爷这么金贵站这多危险啊。”
姜俞扶着祝宜眠,很恨憋出俩字:“无耻。”
“那你想怎么样。”
姜俞:“滚。”
“我们帮你叫随队医生咯。”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定性,几人无所谓地离开了。
“怎么样,我背你回营地吧,”姜俞担心又着急,额头已经冒汗了,“先叫随行的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严重的话我陪你去医院。”
白袜子隐隐透出红色血渍。祝宜眠用掌心揉着脚踝,试图缓解疼痛。
“嗯,你搀我一下就行,我可以走。”
“他妈的六班那几个垃圾真是欠揍。”
姜俞又让他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扶着他站起来。
“你的花还没拿。”祝宜眠没动。
姜俞看看他,又抓起那把有点儿蔫巴了的花。
回营地也不需要走多久,姜俞却絮絮叨叨的,在这短短的一段路程里说完了十七年来最多的脏话。
坐到帐篷边上祝宜眠才稍稍松开眉头,班主任叫来了巡逻的医生,这会儿卷起他的裤脚才发现脚踝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加上破皮渗血,似乎比想象中的严重。
那捆树枝太重了。
给他做清创冷敷的时候医生心里也有数,只是没想到祝宜眠却先一步开口:“医生,我觉得还好,不用去医院。”
“嗯,可以先看看情况。但我还是建议直接去医院,崴到了,这段时间还要避免行走。”医生说。
班主任仍然忧心忡忡,任何一个学生出了事,老师没有不担心的。“老师送你去医院吧,等会儿通知你的家人。”
“不,不用,”可能是因为刚才脚疼走不稳,在走小坡的时候崴了一下,现下是真疼,但祝宜眠还是毫不犹豫,坚持道:“今晚休息好或许可以恢复,现在就不去医院了,等大家一起回校的时候我再一起回去,不用通知我的……家人。”
“嗯,那你休息一下,先别走动了,有什么需要就找我。”班主任说完,她皱了皱眉头,便交代姜俞和班长照看他,独自走回教师大本营。
再三考虑之后,她还是翻了班级群文件,找到家长通讯录。
她打出第一个电话,发现始终无人接听后,不得已打了第二个电话。这是一个座机号码,但却是空号。
她怔了片刻,连其他老师过来打招呼也没听见,直到被教导主任拍了拍肩膀。
“小何,你发什么呆,过去合影啊。”教导主任看到她的表情,觉出一点不对劲来,“出什么事了?”
班主任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李老师,您之前是顾程睿的班主任吧?就是前几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