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睿再次吻了下去。

他一边把祝宜眠拖到床上，把人压在被子里。

“怎，怎么了？”祝宜眠被他近距离盯着，却看不懂他想要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太近了。

祝宜眠难以思考。

他不太高兴地想把顾程睿推开。

男人却握住他的手，缱绻的，轻慢的，长指点过他的手心，手指，再把他的手拢成小拳头，用他的大掌包裹住。

突然静下来，顾程睿看着他不说话。

祝宜眠不会猜他的情绪，但他又觉得顾程睿跟平时那副疏离的样子不太一样。

于是他便也垂着睫毛，呼吸放得很轻，心里却费了很大劲地让自己不要多想。

反正……出了这扇门，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第02章

后来顾程睿是怎么离开他的房间的，祝宜眠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毫无印象。

他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醒来时窗外暗沉沉的，秋雨浓云堪比化不开的愁。

他的书桌上多了一大沓练习册。

高三的每个科目都齐全，还都是成套的。

祝宜眠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抿着嘴胡思乱想，又把桌上的书都锁进书柜里，才懵懵地进了浴室洗漱。

于他而言，高中生活就是每周无限重复地过。为了避免在家尴尬，他刚被顾江转学到附中就申请了住校，学校的作息正和他意，每周六下午放人，周日晚上就要返校，一周里待在家的时间或许都没有二十四小时。

昨天他还在小鱼家住了一晚，想着这回家的几个小时总不会碰上谁谁，没想到这周实在碰巧，早上遇见顾程睿，这会儿刚走到楼梯就碰见方瑾苓。

“苓姨好。”祝宜眠下意识地抓着楼梯扶手。

方瑾苓却只是朝他点了点下巴。

她同意让顾江把祝宜眠接回家已是大度，但让她跟没事人一样好言好语对待祝宜眠她还做不到。

他的存在就像是打了她一记耳光又在她心里烙了一块生疼的伤疤，逼她记着被爱人背叛、被旁人嘲笑的痛楚。

方瑾苓收回视线，和坐在沙发上的顾程睿继续刚才的话题。祝宜眠抿了抿嘴，一时进退两难。

下楼，还是回房。

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便听到顾程睿淡淡声音响起。

“妈，时间快到了。”

“嗯。”方瑾苓抓起包，依旧是那个优雅高贵的女商人。

祝宜眠因为戒备过度而变得有些僵硬的手也慢慢放松，等她出门才走下楼。毕竟不是饭点，也不好再让人给他做吃的，只好倒了杯水垫肚子，打算待会儿去学校食堂。

他站在料理台前发呆，一转身被正挽着袖子走过来的顾程睿吓了一跳。

“陪我吃点。”顾程睿边说边打开冰箱取食材。

祝宜眠受宠若惊，进这个家的这么几年，除了顾江在家的时候，方瑾苓和顾程睿从来不和他在一张餐桌上吃饭。通常都是厨娘给他单独留一份，等母子俩吃完了，才叫祝宜眠下来。

祝宜眠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慢慢挪到他身旁，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顾程睿正在冲洗西红柿，见他没有出去，便说：“帮我拿一下围裙。”

他取下围裙递过来，顾程睿没接，只是看他什么也没说，祝宜眠却好像读懂了他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站到顾程睿面前。

男人微微低头，等祝宜眠为他套上围裙的带子。

顾程睿转过身继续弄，祝宜眠便站在他后面帮他系绳，还此地无银地回头注意着有没有被人看到。

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