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魔宫中更自在吧。”
“嘿呀,我之前去玄天各座仙岛游玩,但是最后发觉,还是自家好啊。”
……
“绛尘,我们结道好不好?”姬眠鱼快活的语调从遥远的过去传来,与街上的行人议论声交杂在一起,如同浪潮般拍打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姬眠鱼是不是也用同样的语气跟旁人说着这样的话?只是那人跟自己不同,她应下了是吗?姬眠鱼不是向往逍遥自如吗?她什么要去寻找一个归宿?她能够容忍姬眠鱼的胡闹、欺瞒,可……她怎么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姬眠鱼与旁人结成道侣的?
姬眠鱼不是说,在那漫长的岁月中,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们亲密无间吗?
喧杂声宛如汇聚的洪流,与岁月中凝结的长箭一道贯穿心口,绛尘微微抬眸,她看到迷离的灯火、飘拂的帐幔中,一对携手的人,在言笑晏晏中,一步步走向未来。
一个没有她的未来。
一次真正的分道。
她想说你怎么能骗我,你怎么能跟她人携手,怎么能甩下相知千万年的同伴,怎么能跟幽冥天混迹一处……可她的思绪混乱不堪。最后出现在她手中是一柄红莲化生的剑,她的眼中充斥着猩红的赤芒,像是燃烧的烈焰。
她穿过长街,一步又一步地走向魔宫。
耳畔的声音她听不到,也不想再听了。
阻隔在前方的存在她不想看,她只是抬起剑,将所有的阻碍都一一清除。
“她发什么疯!”魔宫中的姬眠鱼脸色很是难看,她扶着额,得亏在她的天地同梦中。她及时地将那些魔兵替换成梦中幻身,可转念一想,要不是天地同梦,绛尘也不一定会被气得神智全无。
“怎么办?怎么办?”姬眠鱼垮着一张脸,心中唾骂摇光、澹青她们。不是说好了要将绛尘拦住的吗?怎么让她到了魔域来?她这回要是倒霉了,回头一定将摇光、澹青她们狠狠地削上一顿!姬眠鱼恶狠狠地发誓。在听到撼天震地的大响时,姬眠鱼险些心跳骤停。她眼睁睁地看着闲问之从容地退去,嘴唇哆嗦着想要拦住她,可不用猜也知道,等来的一定是“您的道侣自己解决”。那是道侣吗?那是催命阎王好吗!
提剑而来的人影在眼前渐渐明晰,姬眠鱼自知理亏,屏住呼吸,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绛、绛尘啊,你、你怎么来了?”她可怜巴巴地缩在宝座上,左手紧压着座椅上的龙头,右手捏着折扇想要撒开扇一扇,可对上绛尘幽邃的眼神,根本不敢动弹,只能慢慢地低下头,假装看不见绛尘的神色,仿佛如此就能将事情混过去。
绛尘将剑一扬,当一声响,长剑擦着姬眠鱼钉在了椅子上,锋利的剑气险些刺破姬眠鱼的肌肤,她轻轻地问:“道侣?”
姬眠鱼打了个哆嗦,朝着一边缩了缩。她看着白衣染血的绛尘,眉头蹙了蹙,张嘴倔强道:“那、那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绛尘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大笑了起来。她掠到姬眠鱼身侧,手指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怒不可遏道,“还能是我逼你?”
姬眠鱼被绛尘抓得生疼,她仰头看着神色笼着几分疯态的绛尘,心突突地跳。
气笑了,气疯了,失态了。
这在以前甚少发生。
姬眠鱼:“那个,你听我解释。”
绛尘紧凝着姬眠鱼,她抬起右手托着姬眠鱼的脸,指腹不停地在她的脸上摩挲,力道越来越大,压出一片斑驳的深红。“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绛尘俯身,冷冷地说道。
姬眠鱼扼住绛尘的手腕,眉头越皱越紧,她耐着性子问:“那你想怎么样?”
那柄冷森森的剑化作破碎的莲花轻轻地落下。
绛尘将姬眠鱼圈在椅子中,她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