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问之没思索过这个问题,她听了姬眠鱼的话语,断然道:“这不可能。”就算入劫世红尘,记忆皆消,那位也不会与幽冥混迹在一处,生死毕竟有别。顶多是幽冥气机影响她的判断,让她直入极端中。毕竟在劫世消劫,她们取的是中正之道。
姬眠鱼听闲问之否定她的猜测,神色骤然一松,她拨了拨池中的水,惊走几尾游鱼后,才问:“那你说她的异常是怎么回事?”
闲问之吃惊地问:“上神她有异常吗?”
姬眠鱼:“你不与她接触,感觉不到其中差异。别人不好说,对我跟过去很不一样。”
闲问之:“……既然您是‘特殊’的一个,那缘由必定出在您的身上,您为什么在幽冥找答案?”
姬眠鱼气闷:“好啊,你也怪我!看我魔域的好管家,竟是吃里扒外的魔!”
闲问之呵呵一笑:“您这话太严重了。再说了,绛尘上神也是我们魔域的道祖。哪里是‘里’,哪里是‘外’?”看姬眠鱼语塞,她懒得再理姬眠鱼。类似的事情也不少,尤其是在她初入魔域的时候,总是担忧绛尘杀过来,可那架势分明是怕她不来,反正自个儿闹腾一阵就结束了,她起身告辞离去。
姬眠鱼也没在意,只一声唏嘘,便倒了杯酒,敬一池莲花,道:“喝!”
这次气闷持续得久,一连几日都没缓过来。见着闲问之就打探天庭的情况,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地打探始天情况。闲问之也无奈,她联系的是姬珺,若是跟幽冥天无关的事,姬珺也不会告知她。闲问之被姬眠鱼问烦了,好在那踪迹成迷的映云裳过来了,闲问之是头回见映云裳那么顺眼。
“姐姐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映云裳睁着闪亮的大眼睛,好奇地询问姬眠鱼。
“我在思考。”姬眠鱼道。
“思考什么?”映云裳又问。
姬眠鱼本想说幽冥,可她并不想让映云裳卷入其中,话到唇边就变了:“死生之事。”
映云裳眼神微变,还没等她继续询问,姬眠鱼又转了话题,打量着她说:“怎么还带着那枯萎的花?”
仙神魔想要护住一朵花极为容易,可映云裳不一样,似乎落在她手中的花朵,唯有枯萎一条路。凭什么呢?她也想要那蓬勃的生机。她垂着眼睫藏住翻涌的心绪,语调中是掩饰不住的低落。“我、我没用,姐姐,是我没保护好它。”
“一朵花而已。”姬眠鱼不理解映云裳的情绪,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扬眉笑道,“枯萎了就去摘新的,魔域里什么都用,芍药、藤花、菊花、蔷薇、兰花……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映云裳仰起头看姬眠鱼,她的眼中还蓄着泪,苍白的小脸瞧着楚楚可怜。
姬眠鱼看着映云裳泫然欲泣的神色,也没法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她拍了拍映云裳的肩膀,笑道:“你不要花,那就看点别的。”
映云裳抿着唇,轻声说:“我没有不想要花。”只要是姬眠鱼给的,她什么都喜欢。
姬眠鱼又问:“你喜欢看灯吗?一定是喜欢的吧?”
映云裳眨了眨眼,不解地点头。
姬眠鱼笑容更是灿烂,她说了声“走”,就快步地朝着殿中跑。片刻时间,便到了闲问之的跟前。她双手撑着桌案,垂眸望着正在处理账册的闲问之,眉飞色舞道:“映云裳想看灯!”
落后一步的映云裳在闲问之视线投来的时候,乖巧地一点头。
什么映云裳想看?分明是她们主上要折腾!闲问之拨了拨算盘,啪嗒数声响,嘴皮子一动,吐字清晰:“非年非节非十五,看什么灯?”
“我宣布今日就是龙灯节。”姬眠鱼不怕困难,她笑嘻嘻地看着闲问之,又说,“十五更简单了。魔域中的日月都是我,区区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