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陆斯扬“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干净利落地把段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删除。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抬起头来,陆斯扬在那面看起来像是十八世纪花式的梳妆镜里看到了自己因为过于激动而红着的眼角和惊慌失措到泛白的脸颊。
还有窗外那轮正好挂在半山坡上的月亮,汪汪的一轮,浸着海边的水汽。
月亮那么明亮皎洁,他不明亮皎洁。
段渊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陆斯扬已经卷着被子躺在床上,玩手机,神情恹恹的。
两床被子,他自己单独卷了一床,另一床被分了出来,放在床的另一侧,泾渭分明。
段渊凝了一秒,刚才他铺床的时候明明是将两张被子上下叠在一起的。
这样他们就能睡在一块,同一个被窝,两个人都盖上两床被子。
虽然屋里点着暖炉也不至于冷,但他在意的是陆斯扬的态度。
连睡在同一张床上盖一张被子都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