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景乔呢?”席文郁不经意问了一句。

“她回老家过年去了。”陆从钺见他提起她,心中一沉,他好意提醒道:“不要太接近她。”

“哦。”席文郁显而易见没听进去他的话,又靠回了躺椅上。

他倒是最近经常想起叶景乔。

例如现在,冬天的阳光落在他的手心上,明亮却不灼烫,他想到那天在警局门口,太阳光也是这样落在她的头发和肩上。

晚上,再一次在噩梦中惊醒。

席文郁睁开眼,窗外黯淡惨白的月色流淌进屋里,屋内是一片深海般的阴暗幽蓝。

梦里Y市那场大火犹在眼前。

他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到药瓶,却发现里面的安眠药已经吃完了。

今晚上是别想睡了。点燃一根烟,他靠在床头,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翻阅着。

凌晨两点,叶景乔给他发了消息,他打开一看,是漫天盛开的烟花,无数光雨洒在略显老旧的游乐园上。

他一眼认出是Y市那个游乐园。

眉眼间露出几分怔忡神色,他回复:“好看。”

那边几乎是秒回:“还没睡?”

他回道:“你不也没睡?”

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有些讶异。

自己并不缺乏追求者,一般在他暗示性的婉拒下,她们都会放弃或者转移目标。

但她不一样,直白又真诚,每次在恰好的时机叩响他冷漠的心门。

接通电话,她的声音很快响亮地传过来:“文郁,你是不是给Y市的敬老院捐过钱啊?”

他揉了揉眉心,迟疑道:“是,怎么了?”

“这里的老头老太太都挺感激你的,你有空要不要过来看看?”她的声音带着笑:“这段时间我要在这里录节目,一起吗?”

“我再考虑一下。”他淡淡地回。

“嗯,我等你。”

“好,那我挂了?”他轻声询问。

“等一下。”

他顿了顿,疑惑地嗯了一声。

那边静了一会,半晌才传来一声轻轻的“新年快乐。”

她的声音也让他想起冬天的阳光,闪烁在漆黑的夜色里。

他抬起头,唇角曳开一丝极浅的笑:“新年快乐。”

次日上午,叶景乔把早上市场买的菜送回家,戴好围巾手套帽子,又出了门。

雪后的小城格外澄澈静寂,只有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一路走,留下一路的脚印,直延伸到车站边的西饼屋门口。

叫份牛角包,点了杯拿铁,叶景乔坐在窗边,时不时望一眼窗外的车站,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

她没想到席文郁会答应过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虽然看起来不可捉摸,但他其实比想象中要好骗。

望着桌上水汽缭绕的咖啡杯,她逐渐陷入深思。

眼前蓦地有道黑影晃过,她抬起头,定睛一看。

一只指骨修长分明的手,腕骨上是昂贵精美的手表。

再仰头看上去,一对琥珀色的眸子正静静将她打量,像一汪美丽的深潭映照出她的脸。

极 ???.?????.???整理 漂亮的男人。

她微微一呆,待回过神来,席文郁已经在她面前坐下:“怎么总看到你发呆。”

叶景乔撇撇嘴,手指拈着小勺子搅动着咖啡:“出神嘛......对了,你过来住哪儿呢?”

“住酒店。”

“噢,那我等下和你一起去订个房吧。”

“你不是本地人么?怎么还要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