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好了?

在倪知那么灰扑扑的时候,居然已经看上了他。

F4在崇德本来就是特权阶级,别说是临时加入话剧社加学分,就算他们不来,也没人敢不给他们加分。

那些人对倪知有意见,只是因为倪知好欺负而已。

现在听司一这么说,大家面面相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到底还是郑功成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有幸一起工作,怎么可能对同事有意见?倪知和你们几位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的,每天勤勤恳恳,从来不迟到不早退,什么走后门进来,更是无稽之谈!这种话大家都不要再提了,谁提我就翻脸了啊!”

郑功成平常嘻嘻哈哈的,现在拉下脸来,看着还是十分唬人的。

这件事总算就这么过去,等大家散了,趴在地上的顾霜纯也被郑功成给拖走了,章之桓才说:“你也太冲动了。”

司一只冷冷说:“他活该。”

“就算他活该,你私下里整他不行吗?一定要大庭广众不给明家面子。”

司一嗤之以鼻:“明家做的事,也配让人给他面子?”

明家立身不正,纵容女儿抢夺人夫,这件事在圈子里风评很差,这几年渐渐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章之桓只说:“低调点,你不替自己想,总也要替司叔叔多考虑。”

提起父亲,司一沉默下去,转头向外走去。

章之桓问:“你去哪?”

他只摆了摆手,没有回答。

但他不说,章之桓也能猜得到。

刚刚那个小哑巴,就是沿这个方向走的。

天台上,温凌替倪知抱着一大堆服装道具,仰头挂在晾衣绳上。

这出话剧,背景定在了架空的年代,服装道具力求华丽,风格杂糅,硕大的裙摆,无数的蕾丝绸缎,硕大的宝石水晶穿插其间点缀,演员穿在身上的时候,就像是行走的衣服架子一样

不是说演员身材好,而是说演员整个人都被淹没在布料了里面了。

这种繁复到了极点的造型,也导致了这些服装很难进行清洗。

这就意味着……

味道不太好闻。

尤其昨天下了雨,阴雨天气,闷在房间里堆叠的服装。

刚刚倪知推开另一间专门放服装的房间,就沉默了。

简直是灾难。

倪知听觉灵,嗅觉也不逊色,在直接走人和关上门再走之间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责任心占了上风,于是指使着温凌把衣服给抱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指使温凌,当然是因为刚刚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总不能自己抱吧?

倪知丝毫不觉得使唤别人有什么问题,恰好温凌也不觉得有,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倪知负责监工,温凌负责挂衣服。

天台上风很大,但并不冷,在日光下称得上是温柔,五光十色的布料被挂在空中,风吹过时便高高地蓬起,似是一朵朵硕大的鲜花,在日光和云层的共同作用下,徐徐地盛放开来。

遍布整个校园的紫荆花树本该花期已经走到了尽头,却又在一场大雨后重焕生机,如同穷途末路时的荼蘼,一夜之间,淡紫色的花朵堆叠在枝头,仿佛骄矜的云翳,打着卷挂在了澄碧的天幕下,美似最终的美梦。

倪知抬起手来,慢慢地捋平裙摆上的折痕,袖口向下矜持地滑落,露出很小的一截手腕,连同腕上的一线红痕,雪白血红,刺眼却又艳丽,像是什么受过伤的植物,在伤痕里,开出更盛的花朵。

温凌视线划过来,抱着衣服忽然出了神。

倪知看他一眼,他这才心不在焉地问:“刚刚顾霜纯那么挑衅,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