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知干脆地把刚刚那一页纸撕掉,团成一团,站起身随手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累了,要回去了。”
司一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刚刚和那个尤白羽不是聊得挺开心,怎么我一来就要走?”
他怎么好意思和尤白羽比?
尤白羽帮自己削铅笔,他过来就把自己的画给毁了。
倪知没理他,转身离开。
身后猛地伸过一只手来,将倪知重重地拉了回来,倪知没有防备,撞在司一怀中,几乎半跪半坐在司一腿间。
司一居高临下看着他,手掐在他的腕上,漆黑的眼睛同银白色的头发,反射出一种冰冷又狂热的光芒。
“我说了,画我。”
被拽过来的太猛,倪知的膝盖撞在地上,此刻正隐隐作痛,他皱起眉来,冷冷看着司一扯在他腕上的手。
很烦。
毁了他一幅画,还要强制他做不想做的事。
倪知本来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差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他还记着自己“老实人”的人设,打算忍忍就算了,脑子里却突然多了一段话。
【倪知低着头,像是一道灰沉的影子,尽量不被人注意地走着。只是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手,忽然重重地推了他一下,恶意的笑声响了起来,他跌跌撞撞地差点摔倒,慌乱间,却被人扶住。
扶他的手修长有力,倪知松了口气,转过头去刚要道谢,却突然愣住。
司一逆着光站在那里,银色的头发和英俊的面孔被光笼成一片模糊的剪影,看着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喜怒,是完全的漫不经心。
有人按住他,声音尖锐:“你找死啊?敢踩司一哥,还不跪下道歉!”
还有人问:“弄脏了司一哥的鞋,你赔得起吗?”
那些恶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倪知浑浑噩噩地跪在地上,听到了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那样随意地说:“既然赔不起,那就替我舔干净。”】
……这是什么?
倪知之前看过原作,文中事关原主的部分,大多是概括描写,并没有具体地写原主是怎么被霸凌欺负的。
而现在出现在脑海里的,却描写得具体生动。
生动到,让人身临其境地替原主感到痛苦和耻辱。
所以,如果他没有穿越过来的话,未来的某一天,原主会被逼着当众下跪,替司一舔鞋?
倪知低着头,摸索着拾起一支铅笔,司一以为他是要为自己画画了,唇角翘起一点,手也放松下来:“这样不就对了……靠!”
话音未落,就见倪知反手,力度极为凶狠地握着铅笔戳了过来。
司一骂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挡,削得尖尖的铅笔笔尖划过手背,留下一道红色的暗痕。
铅笔只是佯攻,司一去挡的同一时刻,倪知已经丢下铅笔,握掌为拳,重重打在司一侧脸。
他动作太快,出手狠厉,司一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却几乎顾不上反应,第一时间不觉得疼,只是发懵。
他被倪知揍了?!
但他们这样的家庭,除了配备保镖,也会找专人调丨教,身手是从小练出来的。司一懵归懵,却条件反射揽住倪知的腰肢,将他反身压下。
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冰冷至极,倪知被按在上面,胸膛剧烈地起伏。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声几乎破音,红光闪烁及至破碎,ooc值抵达60%,只要再升1%,等待倪知的,就是系统严苛的惩罚。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惩罚,就连刚刚激烈的动作,都有些负荷不了。
心脏跳得很快,撞在胸膛,灌入耳膜,倪知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