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惟问:“宝宝,你不是可以说话了,为什么还是在比手语?”

倪知一顿。

他是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昨晚很多时候,开口都是因为席惟的逼迫,现在冷静下来,倪知反倒更习惯于使用手语。

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用。

而且……总觉得开口说话怪怪的。

尤其是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好不适应。

倪知敷衍地比手势:“习惯了。”

席惟忽然低头,在他腮边啄了一下:“那你亲我一口。”

倪知:“不。”

席惟:“为什么?”

倪知:“不为什么。我妈他们马上就到了,别耽误时间。”

席惟挑了挑眉:“亲我一口而已,为什么会耽误时间?除非……”

倪知看他一眼:“除非什么。”

席惟唇角挑起来,笑得带着点得意:“除非你在和我想一样的事情。”

倪知嘴硬:“我没有。”

席惟说:“我还没说我在想什么呢。”

……烦人!

席惟真讨厌!

倪知双手推了席惟一把,很用力,席惟后退几步,后背撞在墙上,倪知上前,单手抵在墙上,气势汹汹地把席惟困在自己和墙之间,而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拽住席惟的领口,拉向自己。

席惟配合地低下头来,倪知在他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很用力,见了血,席惟嘶了一声,反手扼住倪知的后颈,而后头低得更深,舌尖撬开倪知的唇瓣,允及着倪知的舌。

倪知下意识后撤,腰却很软,整个人反弓着挂在席惟臂弯里。

水声、允及声,明明应该是一碰就分开的浅尝撤止,两个人却都吻得格外的深重……

-

应琴坐在会客厅里,有些焦虑不安地张望。

旁边叶勋成柔声安抚她:“别急,既然小席说小知已经醒来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应琴眼底水光盈盈:“可他说去喊小知起来,怎么到现在两个人都没影了?”

叶勋成说:“大概是小知刚刚苏醒,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再等等就好。”

应琴还是担心,辗转半晌,起身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话音未落,会客厅的门终于打开,前面的倪知似乎身体有些不舒服,走得很慢,跨过门槛时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

后面的席惟连忙伸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手搭在他的腰上,看起来极为贴心。

可倪知脸上却没什么好脸色,反手把席惟的手给甩开了,席惟不但不生气,还一脸做小伏低的样子,将手虚虚护在他的身后,却又不敢再去碰他。

应琴看到倪知自己站在那里,终于忍不住:“小知!”

倪知连忙上前,比手语:“妈妈。”

应琴抱住他,嚎啕大哭:“我还以为小席是骗我的,小知,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倪知被她哭的心里难过,也忍不住红了眼圈,旁边叶勋成连忙道:“孩子才刚醒,还是让小知先坐下吧。我看小知刚刚走路不稳,是不是需要联系医生,制定康复训练?”

说起这个,倪知抿了抿唇,藏在发间的耳尖,红得像是石榴籽。

都怪席惟!

自己只是咬他一口,他就一定要报复回来,不但咬了自己的嘴唇和舌尖,甚至连腿和……那里都没放过!

而且咬完之后,还一定要掰着让倪知看看。

倪知的手搭在腿上,想起刚刚大腿根上那个鲜红的牙印,忍不住又瞪了席惟一眼。

席惟却笑了笑,忽然说:“小知,不是要给应阿姨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