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昨天席惟救了自己的份上,倪知顿了一下,比手势:“哦。”
席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他从来都是一副漫不经心但又仪容仪表永远从容优雅的姿态,现在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他的黑发有点乱,翘起几缕。
所以席惟也不是怎么睡头发都不乱的天生丽质。
那天早起做饭的时候,肯定整理了半天发型。
倪知的眼神落在上面,席惟察觉到了,随意地揉了揉头发。
他一离开,微凉的空气立刻涌了过来,倪知被凉得颤抖了一下,席惟就又抱住了他:“昨晚感觉怎么样?”
……问得好怪。
倪知看着席惟。
席惟翘起唇角,又加了一句:“没感冒吧?”
席惟肯定是故意的!
倪知这才回答:“没有。”
席惟又问:“饿不饿?”
倪知摇了摇头,席惟手本来揽在他的腰上,往下一滑,落在他的小腹处。
倪知:!
倪知震惊地看着席惟,下意识抓住席惟的手腕,要把席惟的手甩开,却发现席惟用的是受伤了的那只手,倪知怕弄痛了他,手指一松,席惟已经摸了摸他的肚子,并且评价说:“扁扁的,肯定饿了。”
倪知:……
倪知到底还是把席惟的手拍开
拍的席惟另一只没受伤的手。
并且冷冰冰地比手势:“别乱碰我。”
“抱歉。”席惟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我怕你为了节省资源骗我。”
倪知:“你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席惟:“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想摸摸你。”
倪知:……
倪知抿了一下唇,不说话了,看起来很平静,但席惟知道,他肯定是在生闷气。
席惟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然你也摸回来?你可以多摸几下,就当做利息了。”
这个小哑巴肯定不会摸。
当然,摸了的话更好。
席惟这么想着,就看倪知眸光闪了闪,居然真的把手探过来,抚上了他的腰腹。
明明隔着布料,但倪知的指触碰过来的一瞬间,席惟下意识地全身都绷紧了,甚至连呼吸都停顿住。
倪知的姿势很轻慢,手劲也很小,漫不经心地摸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意地看了席惟一眼。
席惟皱眉。
自己的腹肌练的不好吗?
这个小哑巴是哪里不满意?
下一刻,倪知手指握紧,给了席惟一拳。
而后甩了甩手,不满意地比手势:“绷那么硬,打起来好疼。”
席惟:……
原来是这里不满意。
倪知有分寸,打的不痛不痒,大概就像是被猫挠了一下。
外面的大雪渐渐停下,两人休整之后状态好多了,将席惟带来的罐头和压缩饼干吃了之后,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救援队来。
两人被直升飞机直接送进了医院,经过了一系列检查,倪知很幸运,身上除了冻伤和擦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席惟比他严重一点,手上的的伤口需要缝针。
缝针的时候,倪知就站在一边看着,席惟还开玩笑说:“会流血,小心吓到你。”
倪知抿了抿唇:“我不怕。”
“是我怕。”席惟笑着示意他过来,等倪知凑过来之后,捂住了他的眼睛,“我怕你自责。”
医院里到处飘得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那样冰冷肃然,血腥气很浓,结痂的伤口需要重新破开清创,而后缝合,一团团的纱布被染红,像是盛放又凋零的花朵,席惟搭在他眼上的掌心,还带着苦涩甜蜜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