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继续进行下去?

或许这就是崇德学院反复向学生灌输的等级制度,无论是谁,身处在这个制度之中,就成了制度的一份子,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其实头顶永远有更高的存在。

尤白羽问:“小知,怎么啦,表情突然这么严肃?”

“没什么。”倪知垂下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只是觉得,其实崇德学院也很有意思。”

原来这就是上流社会,这些贵族们不但把普通人放在斗兽场中,连同他们自己一道,都成了困兽。

这其中,也包括席惟吗?

整个校庆表演原本预计四小时,但因为贵宾时间有限,所以被压缩到了两小时,又因为开场话剧出现意外,最后两个节目只能临时取消。

被取消节目的演员在后台哭鼻子,有人小声骂顾霜纯:“真是吃错了药,那么大的舞台也能掉下去。”

虽然就算节目被临时取消了,也可以正常加学分,但是今天不一样!

四大家族的掌权人都在,尤其是连一向公务繁忙露面稀少的席家掌权人席长淖也在!

在他面前表演,那是多么大的荣耀,万一表现得好被他记住,往后的路都要走的更顺!

那人是小声骂的,被旁边路过的人听到,嘲笑他说:“真是痴心妄想,还想飞上枝头?你要是像倪知那么好看,说不定席惟也能来抱你。”

那人一直待在后台,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闻言有点诧异:“倪知……?就是那个小特招生?他不是长得很丑吗?”

路过的人脸上也显出一点不忿的妒意,可那种嫉妒中,却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艳,复杂的情绪扭曲在一起,到底只是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只要见过倪知的人,就绝对不可能再违心地说他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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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来时一样,漆黑的车队自礼堂重新驶向学校大门,只是这次,正中的公务车内,多了一个席惟。

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席长淖坐在那里,正低头处理公务。

今日为了崇德学院校庆,席长淖推掉了至少三个会议,这才抽出了这两个多小时,就算同唯一的儿子闲谈,也需要一心二用。

公务处理告一段落,席长淖终于问道:“那个被你抱走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席惟倚在那里,漫不经心回答:“已经包扎过了。”

席长淖长相儒雅,席家一脉相承的深邃五官,高鼻深目,虽然已经年过四旬,头上却没有一丝白发,同席惟一样,发色纯黑,梳得一丝不苟,哪怕身居高位,看起来竟比席惟还要平易近人一些。

闻言,他说:“听说是个特招生,能考上崇德,说明足够努力。”

席惟道:“他很聪明。”

席长淖说:“还很漂亮。”

席惟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席长淖看他一眼:“你在和他谈恋爱?”

谈恋爱这三个字取悦了席惟,他露出个笑容,还没有说话,席长淖便说:“看来还没追到。”

席惟:……

席惟冷淡道:“您说得对。”

席长淖说:“我只是实事求是,你没必要恼羞成怒。”

席惟不语,沉着脸靠在那里。

席长淖想起妻子说的,要自己不要总和儿子抬杠,要更关爱青少年心理健康。

席长淖稍加思忖,又道:“但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席惟终于脸色稍好:“谢谢您的认可。”

席长淖说:“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带他来见见我。”

席惟唇角翘起,脸色彻底转晴:“再说吧。”

看来连他自己都没把握,不知道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