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妮收拾了书包,也离开了。

她走在通往校园外的小路上,学校里的灯已经关得差不多?了,校外的方?向倒是越发灯火通明。

出了校园,她准备去路边打车。

“哎。”

身旁一声呼唤。

徐云妮转过头,时诀坐在路边的花坛旁,那?套正装已经脱了,换成?一身黑色运动服,他常穿的款式。

校外比校内亮堂多?了,把?他照得一清二楚。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每次刚洗过澡,都像开了高清摄像头一样,白得直泛冷光。

徐云妮走过去,站到他面前,问?:“班长,你怎么在这??”

时诀:“吃完饭,没?事了出来转转。”

周围店铺林立,亮得如同白昼,只是跟阳光不同,这?种?光里少了点自然?的暖意,而?多?了几分人为的精雕细琢,照得他唇红齿白,双眸明亮有神?。

时诀问?道:“晚自习上完了?”

徐云妮没?说话?。

时诀叠着?腿,一手拄着?旁边,一手放在膝盖上,稍微歪过身子,点点她,像模像样道:“好好学习没??”

“班长。”

“嗯?”

“你想道歉可以直说。”

时诀一顿,笑了出来:“真生气了啊?”问?得兴致勃勃的。

其实也没?有。

时诀说:“都是反话?,说给?傻子听呢。”

“谁是傻子?”徐云妮问?,“蒋锐?”

“是啊,难过的傻子,你走之后他都哭了。”

“……他哭了?”

时诀指指胸口:“在心里,我帮你安慰了他一下。”

满嘴瞎话?。

但时班长的特点就在于,不管说再离谱的话?,也从来不会心虚,他一直看着?徐云妮,视线没?偏过半分,手指在膝盖上弹琴似的来回折了几轮。

反倒是徐云妮,好像溜了号一样,目光发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时诀抬抬下巴,“原来不答应也能收礼啊。”

徐云妮低头,看着?手里拎着?的小口袋。

这?是蒋锐给?她的。

“他一定要我留下。”

时诀伸手:“给?我看看。”

“这?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时诀说,“我白帮你安慰他了?”

在徐云妮看来,时诀有时候非常的狡猾,说起话?来,啖以甘言,圆滑伶俐,就像只狐狸一样。

徐云妮心里叹了口气,把?口袋递给?他,然?后往前两步,坐到他旁边的位置。

时诀打开袋子,里面只有一盒巧克力和一管口红。

徐云妮侧过头,时诀正在把?玩那?管杂牌口红,看了看贴着?的印刷标签。他神?色很淡,淡得几乎有点发冷,最后手腕一动,口红被轻盈地丢回袋子,就像他丢擦桌子的纸巾一样。

徐云妮听着?口红落袋的声音,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刚才他在面馆里哄蒋锐的样子。

如果刚才他说蒋锐是个?傻子的话?被蒋锐听见,他会做出解释吗?

肯定不会的。

也许还真就像杨梦莎所说的,她跟他的关系是比较近的。

但这?仍然?无?法改变他性格中冰白的底色。

时诀拿出巧克力,顺理成?章地拆开,取了两块,递给?徐云妮一块,问?:“吃吗?”

这?谁的巧克力来着??

徐云妮接过,拆了包装放入口中,然?后把?书包拿到前面,取了一样东西给?他。

时诀低头,看见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