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大小姐!”
“易思龄!”
房门突然拉开,易思龄的睡衣没有乱褶的痕迹,头发也一丝不苟,明显是没有睡。她平静地看向谢琮月,“阿月,这么晚了,有事?”
谢琮月静默一息,吞咽着发涩的喉咙,这才说:“你把她赶走了?”
易思龄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有些难过地垂下头,勉强地笑了笑:“阿月,你知道妈妈不会做这种事。”
谢琮月迅速调整状态,他揉了揉眉心,怪自己太没名堂,语气和口吻都温和下来:“Sorry,Mia,是我说错话。”
“我只是有些担心她,大晚上打电话发微信都找不到人。是不是苒苒她不喜欢住在这里,去了酒店?”
易思龄缓缓呼出一口气,“她走了。”
谢琮月轻轻笑了声,“别开玩笑,Mia,她能走去哪。”
“阿月,她走了。”易思龄掀起眼眸,深深地看着谢琮月,一字一顿,“这是她的选择。我们都该尊重她。”
空气在这一瞬间安静下去,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面,沉到湖底,被泥泞吞噬。
谢琮月怔住,重复了一遍:“这是她的选择。”
“是,她做了选择。我们应该尊重苒苒的选择。你也要拿得起放得下。”
谢琮月忽然冷笑一声,手背青筋迭起,因为冷,皮肤发白,白得有些僵硬,他中指托住眼镜横梁,语气沉到阴郁:“我不信,除非她亲口跟我说,不过”
他话语一顿,换了更冰凉的语调:“就算是她亲口告诉我,我也只能遗憾地说,她在做梦。”
易思龄瞪大眼,打了个冷颤,感觉到一丝寒意爬上背脊。
她不敢想象这是自己那永远稳重端方温和的长子。
为了一个女人,他连教养都丢了!
谢琮月转身就走。
易思龄急切,赤脚夺门而出,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冲着那道阴郁的影子喊:“谢琮月!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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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谢琮月站在落地窗前,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的皎洁月色,垂在身侧的右手夹着一根烟,仔细看,手指发颤,那橘色的火光在黑暗中不安地跳动。
易思龄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这是她的选择。
什么选择?趁着他出差,一声不吭地走掉,就是她的选择?
可这场游戏是她先开始的。
是她先扑进他车里,是她非要坐在他腿上,是她一声声软哝娇语,谢先生谢先生地唤,也是她说没有尽兴求他别走,也是她说他是她的月亮,也是她抱着他说他在哪里她就去哪,也是她在雨夜里只身来到京城说喜欢他,也是她在意乱情迷中一声声亲昵的呼唤让他喜欢得快发疯。
她一点一点击碎他所有的冷静克制隐忍,逼着他和她沉沦。
现在他认真了,沉沦了,放不了手了,她却一声不吭地走了?
谢琮月笑出声,颤抖地将烟送进嘴里,沉沉吸了一口,可吸入再多的尼古丁也抑制不了心口一阵又一阵的痛感,像海浪,凶狠地击打在礁石。
没有这样的道理。
瑞叔走进来,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灯揿开,他低眉敛首地走过去,大气不敢出:“少爷,所有酒店都没有查到苒苒小姐的入住记录。”
“查不到酒店就查她出行记录,查谢园监控,查她什么时候走的,今天走还是前天?查她银行流水,查她在哪里消费过。这种事,还需要我来教你?”
“少爷....”瑞叔沉重地叹气。
谢琮月微笑地看过去,声音平和:“瑞叔,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瑞叔不说话。
谢琮月还想说什么,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