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甚至有一丝淡淡的古怪感。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赵长宁自然不愿再说什么了,于是低声道:“下官的确无他意,殿下若不这么以为,下官也没有办法。”
朱明炽终于是站起身,然后淡淡地问她:“方才那首曲子,你可与别人弹过?”
他说的是《凤求凰》?赵长宁单膝跪在他面前:“此曲怎能随便与别人弹,只为二殿下谈过一次罢了。”
这话说出口了,赵长宁却觉得有说得几分旖旎的意思。于是又加了句:“下官原不善抚琴,故也不曾给别人弹。”
朱明炽嘴角微勾,将桌上的护膝再拿过来绑上。既然逼到这个地步了,便不再吓她了:“行了,今儿暂且放你一次。我还有事,叫人送你回去吧。”
“殿下,不必!”赵长宁立刻道,“出了弄玉斋,我自知道回去。否则就……说不清了。”
朱明炽眼睛一眯,又重复了一遍:“衣裳我马上叫人送过来,会有人送你回去。”
这样的人,如何嫩违逆他的话!赵长宁只能不说话了。
朱明炽见她这个人,方才明明还在压他的身下过,现在却离了十万八丈远,甚至神色都还是冷淡的。只有那脸好看极了,每一寸都精致至极。倒的确是极妙的,叫人想将她捧过来好生的看。
赵长宁却在心里想,以后能离他多远是多远。
这个人心性手段无不出众。
“下官先退下了。”赵长宁退后一步。
拿衣裳的人进来了,赵长宁换回男装,然后离开了房间,走入了园中。
弄玉斋满园树枝都挂着莲花灯,浮灯的火焰跳动着,自她的身后蔓延开整个院子的灯火,辉煌灿烂。朱明炽看着赵长宁走远,一边继续听下属说话。
“淮扬盐运相关的人,全部灭口,不要留活。”朱明炽云淡风轻地道。四周是夜色的寒冷肃杀。
跪在他身后的下属应喏。
弄玉斋门口已经挂起灯笼,因为这里靠近护城河,夏夜凉风习习。
纪贤他们三人在弄玉斋外面等赵长宁,纪贤想看看赵长宁穿女装的样子,干脆带这两个到门口来堵她。免得他跑了。
琵琶班子缓缓出来了,纪贤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却似乎没有看到赵长宁。
关娘子看到他,却走到他面前屈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纪大人……里头有位爷看上了那位姑娘,来头太大,您也知道在里面我们说不上话,连关娘子都惹不起那位爷。有愧纪大人所托,实在是……”
然后就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给了他。“这些银子,劳烦转交姑娘的家人吧,姑娘也没带一句话,妾身也不知道那位爷是怎么打算的。妾身明儿个,再替纪大人问问朱娘子吧……”
纪贤捏着这张八百两银子的银票,他皱了皱眉:“谁带走他的?”
“我也不认得,但连朱娘子都怯他,必定来历了不得。”关娘子无奈道。
陈蛮脸都青了,徐恭张大了嘴。赵长宁这是被人……看上了?他可是朝廷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