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医日日诊脉,并没有瞧出有任何不妥。

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褪去鞋袜,盖上被褥。

“安安,你究竟做了什么?”

他垂下头,双臂撑在床榻上,微弯着脊背,各方面的打击和压力,几乎让他濒临崩溃,头痛欲裂。

他清楚的知晓,若是安安有任何不妥,他一定会疯,会控制不住,毁掉一切。

夜深后,禅房的门被拉开,庆丰立即从台阶上起身,“主子。”

萧渊眸子冷若寒冰,“守着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庆丰看着萧渊缓步离开的背影,那个方向,主子是去寻闻音大师了。

一整日的忙碌,那些和尚都累的不轻,早就熄了烛火休息了,只余零星的几个灯笼照亮着小路。

突然有踉跄匆忙的身影从后院奔出,恐惧的喊着,“来人,快来人啊,师叔,师叔他……”

那小和尚跌跌撞撞,连路都顾不上看,撞上了一处坚硬,然后瘫坐在了地上。

萧渊垂眸俯视着他,微弱月光下,小和尚脸上的惊恐清晰可见。

“师叔,师叔,死了!!”小和尚喃喃自语,看到萧渊吓的抖若筛糠。

“别,别杀我,求你,别杀我。”他紧紧抱住头。

“你方才说,谁死了?”萧渊冷声问。

“师,师叔。”小和尚抖着声音,“是师叔。”

“师叔是谁?”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萧渊心中蔓延,他眸色更冷。

“闻,闻音大师。”

听了这话,萧渊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绕过小和尚,快步朝闻音所住的翠竹园而去。

他步履匆忙,还有些凌乱。

翠竹园。

整座院子都笼罩在浓墨的夜色中,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院门和屋门大敞着,萧渊站在院门口,隐约能瞧见屋中房梁上,有人在半空中来回晃荡。

他抬步走了过去,在台阶上停住脚步抬头。

闻音的那张脸在微弱的月光下憋的青红发紫,整个身子吊在半空,说不出的诡异渗人。

此时,有不少人被先前那和尚吵醒,奔了进来,瞧见这一幕,无不吓的肝胆俱颤,尖叫声此起彼伏。

庆安刚回来,也循声赶了过来。

“把人放下来。”萧渊冷声吩咐。

庆安手中刀刃飞出,定在捆绑在房梁上的绸带上,绸带顿时被劈开两半,闻音的尸体也从半空中掉落。

庆安走上前,手指放在闻音脖颈上片刻,回头说道,“身子凉了,估计死有几个时辰了。”

萧渊抿唇,袖中双手紧握成拳,面色冷凝发白。

“查查是怎么死的?”

庆安立即开始在闻音身上翻找起来。

萧渊绝对不相信闻音活的好好的,会去上吊,结合今日的大火,他怀疑和那三个樵夫有关。

可为什么?

香觉寺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杀了闻音?那些人知晓自己和安安身上发生的怪事儿?怎么可能?

他狠狠闭了闭眼,怒火再一次难以压抑。

闻音死了,那安安怎么办,他的安安该怎么办。

庆安在闻音身上反复翻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寻见别的伤,“主子,他身上没有外伤,好像确实是窒息而亡。”

萧渊不信,亲自上前查看,可除了脖颈上的青紫勒痕,确实没有别的伤处。

“让人将尸体看管起来,让人回京请仵作来再验。”

“是。”庆安召来几个暗卫直接将翠竹园封了起来。

闻讯赶来的住持要进去都被拦在了外面,“阿弥陀佛,萧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