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气的眼都要冒火,都五年了?让大人上哪给他找媳妇去。

只是那些人哪给他时间纠结完,下一个又着急忙慌的说出了自己的冤屈,“还有我,大人,我娘子养了十只下蛋的老母鸡,那日没有关好门,母鸡跑去了邻居家院子里,等我去要时却被那户人家给杀了炖成了鸡汤。”

“还说只要在他家,就是他家的东西,你说这是什么理,我娘子说不把鸡要回来就不许我进屋睡觉,大人,您可一定得替我说句公道话啊。”

“……”

申允白维持着面上的平和,袖中手却紧攥在一起,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鸡毛蒜皮,看着一张张不断张合的嘴。

“你说什么,你疯了,你媳妇被情妇的大哥睡了关我家大人什么事儿,凭什么让我家大人给你重新娶个。”

小厮听的瞠目结舌,肺都要炸开了。

“你给我等着。”

“你给我等着。”

申允白脑中只剩那日在沈家,沈安安说的这句话,她让他给她等着!!!

门前这些人,就是他多管闲事,心地善良的代价。

“都住口。”申允白冷喝,可那些人这会儿正议论的兴起,怎么可能听话,他们就好像没有听见申允白的话,和靠近的人分享着自己的八卦。

再顺便笑上一笑身旁的人。

申允白面色一冷,立时拔高音调,加重了语气,“大家听我说,我是兵部的官,要管得事情有很多,各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去衙门告。”

“哎,什么叫鸡毛蒜皮。”

“你别走啊,申大人,你不能走,我等还指望着你救命呢。”

众人齐齐开口,吵嚷着不让他离开,申允白都迈进府门的腿,只能暂时收了回来,看着众人。

“申大人,都说你是为民请命,刚正不阿的好官,怎么能如此冷漠,弃我们于不顾呢。”

“就是,什么叫鸡毛蒜皮,那买媳妇的二两银子,可是我爹娘积攒了一辈子的积蓄。”

“对啊,我家那头馿,也是我家最值钱的东西了,我一家老小都靠着它给别家做工换来的铜板过日子呢。”

“就是,我媳妇嫁给我时,可是带了足足十两银子的嫁妆,如今她和我情妇的哥哥好了,那银子岂也要带他家去,那不是要我的命,这可不就是人命关天。”

那些声音与破烂事简直吵的申允白头疼。

“我们都是普通庄户人家,老百姓,对你们当官的来说,只要天不塌下来就不是大事,对我们来说,这些已经足够我们即将被饿死了。”

“是啊,都说你是好官,竟可以说出如此薄情冷心的话来,可见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为民请命,一身清明,我呸。”

“哎,你这妇人好生没规矩,你是哪家的?我……”

“你什么,你还想以势压人,害死我不成,”乡村妇人最在行的就是撒泼打滚,听了这话立即拍着大腿哭喊。

“大家都听好了,若是我有个万一,就是这姓申的害得,大家一定要帮我去衙门告他啊。”

不知是谁讥笑了一声,“民告官,可是要滚钉板的,谁帮你告啊。”

妇人一噎,叉着腰道,“好没天理,分明是不让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活,我看说他是好官都是流传,是…是…沽名钓誉,对,就是沽名钓誉。”

申允白一个儒雅书生,哪里有那么厉害的口舌和一群蛮横无理的百姓争辩,一张脸极其难看。

“大家都听我说,你们的案子,该是由当地衙门管辖,并不在我管辖范围。”

“衙门要是会管,我们还会来找你啊。”

“就是就是。”

小厮忍无可忍,“衙门都不管的陈遭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