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如绸缎的乌发垂在腰侧,浑圆莹润的肩头从浴桶中露出,纤瘦的背线条流畅,瓷白如玉般…

她脱下的衣袍,腰带上玉佩无节奏的敲击着劣质屏风,林烨恍然惊觉,一直寻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咦,大个子,那里躺着的是一个人吗?”

“嗯?”林烨恍然回神,顺着她手指的位置看去,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正躺在那里。

“死了吗?”

林烨停下车,戒备的走了过去,他晃了晃地上男人,皱眉说,“没死,看样子失血过多是昏过去了。”

“那我们要救他吗。”

林烨有些犹豫。

天水城一带不太平,谁知此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来路。

“不救。”

“就这么让他躺在这里?他会死的吧?”

林烨回头看了眼皱着眉的姑娘,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不然给他寻个医馆包扎一下,是生是死,就端看他命数吧。”

华笙立即点头。

林烨拖着那人胳膊给拖上了馿车,就近找了一家医馆给了银子,就把男人放在了医馆中。

“我交了银子,应该够你在医馆住一阵子了,等养好了伤在离开。”

申允白吃力的睁开眼皮,却模糊的很,只能隐约看见一双半弯的水眸,像是一汪干净清澈的湖泊,倒映着璀璨的月牙。

那是常年混迹黑暗的他,从不曾触及的光亮。

“谢…谢。”

粗哑像是沙砾磨砺过得声音比起女子的清悦嗓音难听极了,申允白抿住唇,不再开口。

“不用谢,你好好养着,我走了。”

那双眼睛再次弯成了月牙,缓缓从视线中消失。

第二日鸡鸣,二人就再次开始赶路,道路上都是浓雾,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华笙有些害怕。

“你…家中给你定亲没?”

“嗯?”华笙抬头看向驾车的男人,十分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聊聊。”林烨打着哈哈,“我们两个男人,我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

说的也是,华笙放松警惕,淡淡道,“我有未婚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有二十多天就要成亲了。”

林烨一怔。

“那你不留在…家中筹备大婚,去天水城做什么?”

“完成遗憾。”华笙平静说,“我在家中待了半辈子,想出去瞧瞧风景,届时赶在大婚之前赶回去就是了。”

林烨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对婚事不满意吧。”

华笙突然陷入了沉默。

林烨以为她不会继续说话了,才听她突然道,“也谈不上不满意,父母之命嘛,盲婚哑嫁,不都是如此。”

“只不过是…我有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心上人。”

她话中是浓浓的失落,林烨心尖一颤。

“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敢说。”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华笙轻轻叹口气,“你不懂,有些人的婚事不止是自己,就连家人都做不得主,有太多太多不能在一起的因素。”

“那就换个心上人。”

华笙又不说话了,林烨也不回头,不知是不敢还是什么,攥着缰绳的手很紧很紧。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女子一声喃喃的低语。

“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五日后,马车终于顺利的抵达了天水城。

“要不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先寻个客栈住下,等我和家里说好了再通知你过去上工。”华笙试探的林烨商量。

林烨看着递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