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的投资没有固定领域,好似什么都做,他甚至还参股了季蕴心的矿产公司,跟着季蕴心一起入行炒卖亥铁矿石。

他算是投资人吗?好像不算。

算是投机客吗?好像也不算。

对于少年的信息,钟坎渊没有回复,直到次日上午,他才回了一条带图片的信息,两个字:谢谢。

图片里,是他的办公桌,办公桌角落摆放着一只憨态可掬的毛绒小熊,小熊怀里抱着一栋建筑正是光斑设计获得奖的那一栋。

钟坎渊紧接着又追了一条过来:很漂亮。

元学谦看着信息笑了。

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遍世间繁华;如果她历经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他想,对于钟坎渊这样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没什么比一只可爱的毛绒玩具更能打动他的了。

元学谦勾着嘴角,回道:明天下午,钟总可有空来我的工作室?

“一个调教师最重要和首先要做的事,是要取得自己孩子的信任。即使你们与客人之间仅仅是游戏关系,信任也非常重要。他必须至少在游戏室内完全地信任你。你们之间的信任不仅是关乎调教师的荣耀,更重要的,会涉及客人的体验。如果他不够信任你,那么他的游戏体验一定是不好的。他不相信你真的了解他、关心他的话,就会绷着神经抵抗,甚至可能时刻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将直接导致他无法沉浸到游戏中……”

元学谦到会所的时候,季蕴心正在一间游戏室里给三位青年讲课,看起来是在培训新来的调教师。他没有进去打扰,只是站在门口;不过后者显然看到了他,给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等他一下。

“……因此,当你们和客人第一次踏入游戏室的时候,你们首先要做的不是拿起鞭子,而是和你们的客人坐下来,给他们倒一杯热茶,以平等的身份好好地聊上几句。现在,我希望你们每个人想一想,和客人的第一次见面你们要怎么卸下他的心理防备。等下我回来的时候,我会扮演客人,跟你们一个一个地过一遍。”

季蕴心说完便出门,径直走向元学谦:“小元,你找我?”

“你今天没有戴面具?”

元学谦问道。

“对,”季蕴心把他往自己的办公室领,“我之前跟你说过,会所辞职了新的老师,这几个是我招来的新人。我这次招的全部都是圈外人,刚刚给他们讲了整整三个小时‘什么是BDSM’,这会儿正在一点点给他们讲如何做好一名调教师。我没有戴面具,是想让他们更有安全感。新人有新人的坏处,很多坏处,比如他们心里多少会对BDSM有所抵触,因此我必须首先消除他们的抵触。但是,我仍然更喜欢招新人,因为在一张白纸上画画,总比在一张成熟的画稿上擦掉再重新画,要容易的多。”

元学谦笑了,他歪过头打趣道:“这算不算……一种特别的控制欲?”

季蕴心温和地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答反而说道:“有时间我也给你讲讲。”

元学谦的眼神躲闪了:“讲……你们也是正常的人?”

“你啊!你知不知道,倒退二百年,像你这种同性恋,是要被我们异性恋给烧死的,恩?时代在进步,要懂得包容和理解,更要有一颗开放的心,小朋友。BDSM是并不是某种新兴的性关系,它一直存在在人性之中,只不过近一百年才被理论化、概念化。疼痛感、羞耻感以及控制欲、权力欲,这些BDSM中的重要元素,本就是人性的组成部分,它们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心里,只不过有些人更强、有些人要弱些,有些人愿意承认,而有些人不愿承认罢了。要我说,就没有所谓的圈内圈外,我们每个人,都是圈内人。”

元学谦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话的重点:“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