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的目光,灼热得如太阳,让秦子良甫一触碰便被烫得挪开了眼睛。

书房再次陷入沉默,整间屋子安静得可怕,唯有木棍轻敲在手心的节奏声。

沉默逼得人受不了,秦子良重新开口:“我对不住渊哥和凇哥对我的关心,我知道我不该走,但”

但什么?

然而一个“但”字,又已足以。

秦子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认打。”

“谁告诉你,我要打你?”

随着钟坎渊这句反问,他手里的棍子再次抽上秦子良的膝弯,再次把人抽到跪下!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停手,棍子狠狠抽上秦子良的后腰,秦子良吃痛,弯下腰去跪伏着以手撑地,那棍子却像长了眼睛,朝他一双手指指节抽去!

秦子良下意识缩回手,伏着的上半身失去支撑,眼看着一张脸就要掉到地上,却被一双手接住了肩膀!

珞凇扶着秦子良的肩,把他上半身扶起来:“跪稳。”

他说的是:跪稳没有许他起身。

“秦子良,你听好,”钟坎渊端着木棍,语气冷静极了,却也疏离极了,“我会清算你在奕盛所有投资款和分红,分红我会按所有项目预期退出后的收益给你折现。十天内,给你一个准数。我会让古旸提前回来,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给你送行。或者你若不愿这么早就拿走自己那份收益,想留下来做个普通的有限合伙人,纯财务投资、定期拿回报,也可以。具体条款,周一你去找刘聪谈。后续的手续,刘聪也会跟你对接。”

他这话一出口,秦子良立刻挣扎着摇起来,珞凇却按住他的肩膀,淡淡说了一句:“开弓没有回头箭。”

珞凇说完这句,才松开秦子良的肩膀,示意他起来:“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钟坎渊拨通电话:“小史,立刻安排一辆车来我家,送秦子良回去。”

他挂了电话对秦子良说道:“车子十分钟就到,你可以下楼了。”

这是明晃晃地在送客了。

秦子良懵了。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我……”

秦子良哪里肯走,可他刚开口说一个字就被钟坎渊冷声打断“不用说了,我没必要听。”

他转头去看珞凇,一双眼睛里急切切的哀求之色,珞凇却是一句:“要我请你?”

“我不敢。”

秦子良低头鼓着腮帮子咬着字,站了起来。

珞凇拿来自己的外套披到秦子良身上:“你身上有汗,外面冷,别冻着了。”

这明明是一句关心,听在人耳朵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

秦子良低着头,他身上冒着汗,披着珞凇的外套更觉得热,却是从脚底泛起一丝凉意,直逼头顶。他低着头站在原地不肯动,珞凇却再说一句:“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

他好似已经乏了。

秦子良心里纵有千般不愿,也是不敢要前辈对他三催四请的,他咬着唇对着钟坎渊和珞凇各鞠了一躬,转身退出去。秦子良本就失了些魂魄,一打开门正撞见元学谦跪在门口,似是忽地被惊到,往后缩了一步,转头喊道:“渊哥……”

钟坎渊就站在他身后,他自然也看见了,却不接他的话。

秦子良明白这沉默的意思,却急切地补道:“渊哥,小孩子做错事您要罚,我是不该管,但,能不能要他进屋再跪?”

“管好你自己。”

珞凇的声音和电梯同时响起。

叮!

轻轻脆脆的一声,秦子良动了动嘴唇,似是还要开口,却终究只是有礼貌地一句:“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