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凇被他打断,只淡淡地收回眼神,把烟头在垃圾桶上掐灭,说道:“好。”
秦子良做完治疗便跟着钟坎渊、珞凇去了钟坎渊家,出电梯的时候,正巧碰上从家里出来的季蕴心,元学谦在门口送他。五个人眼神一汇,季蕴心率先开口,对着钟坎渊说道:“哟,这么巧。”
他眼神一一掠过珞凇和秦子良,颔首示意。
钟坎渊道:“你找我?
季蕴心的表情有几分玩味:“我来找你小徒弟。”
他说完这句,眼神若有似无地飘过去,往珞凇身上落。
在场除去他们四个以外,就元学谦一个人,更何况元学谦还穿着一身家居服,脸上还带着巴掌印;不用挑明也知道这“小徒弟”是指谁。
珞凇脸色未变,秦子良倒是一怔。
“有事?”
钟坎渊问。
“来送药。”
季蕴心笑着叹出一口气,他没挑明本是顾忌钟坎渊的面子,谁知这位非得刨根问底。
“怎么,我家里没药?”
钟坎渊的语气果然不善。
季蕴心笑着走过去拍他肩膀,他没顺着话茬往下接,反而调侃道:“怎么说,我也算个媒人?”
秦子良疑惑问道:“你们认识?”
季蕴心解释道:“我去庐大办讲坛的时候,小元接待的我。我带他去看《海啸》舞台剧的时候,碰到的坎渊。我本来,是想着坎渊是专家,请他帮忙指点一二,谁知道竟成了师徒。”
这口径与元学谦说的一致,倒是佐证那孩子没说谎。
钟坎渊气稍顺些,却还是不快,连带着看元学谦垂手垂头立在屋里的样子都来火:“杵那儿做什么?人体雕塑?”
元学谦被他吼得一颤,下意识地弯腰鞠躬:“凇哥好,子良哥好。”
珞凇这才开口,开口便是一句“师父不用问安了吗?”
元学谦刷地红了脸,重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鞠了躬,小声喊道:“师父好。”
季蕴心说了句“你们忙,我先走了”,便按来电梯进去。
钟坎渊看都没看立着的人,扔过去一句“做你的事去”,便带着珞凇和秦子良进了屋。
他把两个人领进书房,便出来去洗手,正好看见元学谦还愣愣地立在客厅中央。
就没见过这么没有眼色的人。
钟坎渊的语气,一下子就不耐烦了,他问道:“什么时候去见谜贝中国区?”
“啊?”
元学谦哪儿想到他突然会问这个,显得愣头愣脑的。
钟坎渊立刻发火:“啊什么啊?你约了没?你以为签了合同就万事大吉了?我不问,你就不做是吧?!”
“对不起,我……我马上去约……”
元学谦哪儿想到这人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却突然发难,声音越说越小。
自从他跟了钟坎渊以来,后者还没有正式跟他谈过谜贝,他哪里会想到钟坎渊要他约见谜贝?
钟坎渊连应都不应他,抬腿就往前走,走了一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停下来,回头眼神像刀子一样甩过去:“我要你每日静坐,你做了吗?”
“我……”
元学谦彻底懵了。
他虽然没坐,可……可师父之前也没提啊,他以为是被放过了,之前心里还有些开心。但这事他到底是理亏,哪有师父不提,做弟子的擅自就给自己免了罚的,因此钟坎渊突然发难,他一句话也辩驳不出来。
钟坎渊低沉地吐了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字:“滚。”
元学谦立刻跪下了。
他膝上的伤还没有好,更何况刚揉过伤,正是肿胀最碰不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