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洗胃后昏迷不醒。三天后醒来,她惊喜地发现渣男竟守在她的床前。原来,在她住院半昏半醒之间喊的全是渣男的名字,她时而迷糊地大哭着要渣男来陪她,好友气不过打了电话把此事通知渣男。渣男听说后立刻赶到了医院。两个人在医院诉说着彼此过去的欢乐时光,他们又复合,却再分手。周而复始,接连过了三次。”

季蕴心说到这里,停顿片刻:“听完这个故事,如果你是小莫的朋友,你会怎么做?”

元学谦想了想:“我会劝她放下那个男生吧。”

“如果小莫不听,还是全心想着渣男呢?”

元学谦皱起眉毛:“这……小莫爱得太卑微了,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真的……让人很心疼吧,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卑微到尘埃里去。我会尽力劝她重新开始,不要把精力浪费在一个渣男身上。”

“好,”季蕴心高深莫测地微笑着,“小莫的朋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小莫哭着告诉她的朋友们事情的经过以及她的痛苦的时候,小莫的好友气极了,她们觉得渣男玩弄女孩的感情,跑去渣男家门口泼红漆,把‘无耻渣男’四个大字刷在他大门口。小莫的另一个好友给他单位的所有同事和客户群发匿名邮件,历数他‘始乱终弃’的渣男行为。这下,渣男单位的同事、客户都知道了他的个人感情纠纷,他因此休了长期病假,还差点想要自杀。这样,你还同情小莫吗?你还觉得,渣男该千刀万剐吗?”

“这……”

“你动摇了,对吗?”季蕴心眉头一动“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渣男就是秦子良呢?”

“什么?!”

元学谦差点跳起来。

“嘘”

季蕴心把人按下去,眉眼都弯起来了。

他想,到底还是小孩子,尽管比同龄人成熟了那许多,仍是喜欢一惊一乍的。

“冷静。秦子良现在定期要去看心理医生,都是拜小莫所赐,”季蕴心说道,“你想想看,作为秦子良的朋友,我们是怎么看小莫的?我看到的只有,子良只跟小莫相处了四个月,两个人什么都没做过,双方家长没见,床也没有上过。这种情况下,子良想分手,很正常,而小莫却一次次地以死相逼要子良复合。甚至,我会用最恶毒的心态去揣测小莫。秦子良和我们不一样,我最多算是个富一代,子良从小就是富养长大,一丁点苦都没受过。他家是在苏国西面的琉州岛上经营旅游业最大的民营集团,每年接待上百万的中国游客,父辈十几个亿的资产,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你说,小莫是看中了他的人呢,还是看中了他的钱呢?就算她没有动机不纯,单是她把我兄弟整得快自杀这一点,当初若不是秉寒拦着,我早就找黑道朋友动她了。秉寒还是根正苗红,不愿意用这些江湖手段。”

季蕴心看着少年,问道:“那么,小元,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个故事呢?”

“是因为,我从不相信人们心中自存正义。你看,小莫的朋友去整了子良。我作为子良的朋友,也想过用不正当去对付小莫。人性是自私的,因此人都会偏私,会偏袒自己人,会帮亲不帮理。再者呢,人总是会仇视强者、偏袒弱者,人们会情不自禁地认为,子良就是渣男。”

“你那一晚露宿街头,因为你天生不愿意麻烦别人也好,因为你没把钟坎渊当成自己人也罢,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做?”

“我告诉你,他们会大做文章,单是一纸‘某著名风投逼迫创业者街头乞讨’的新闻通稿就足以把奕盛推上风口浪尖。又好比你现在身上还带着伤,还好你来找的我,若是自己去的医院被人曝光出来,通稿里可以直接写‘某著名风投竟掌掴创业者’,或者更难听‘某著名风投公然性虐待’。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