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些事是否真的是钟坎渊授意,他都把所有恩情记在了钟坎渊的头上,这是他抛出的橄榄枝。
钟坎渊听完这长篇大论,只淡淡一句:“说完了?”
他气定神闲的气场在那儿,话一出口,似是已看破风云。
“没有,还有……”元学谦的节奏被打乱,他有一瞬间的慌乱,却很快平定下心神说道,“有一件事,压在我心底很久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您是不是觉得我很轻贱?那天,我从您家离开,我没有钱打车,便在街上睡了一宿,我当时冻得瑟瑟发抖,几乎整晚都没合上眼,后来我回到家里,伤口血渍都黏在裤子上了。那时候我心里恨您,恨您绝情,可纵使如此,我还是渴望着您能给我一丝关怀。我为了募资甘愿跪在您脚下,任打任罚;我为了名利几次三番来找您,连我都看不起自己,我不知道在您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今天,要向您讨一个答案。”
钟坎渊听完,嘴角勾起来,他眼底的神采晦暗不明。他起身走过去,走到元学谦面前,他眼神如锐利的刀子,上下剐量着少年,而后突然扬起左手就是一耳光打过去!
啪!
元学谦的右脸挨了一记,不是很重却足够响亮!
脸颊的温度微微升高,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感,元学谦的右脸颊染了一抹浅浅的红晕,他第一次被打脸,整个人都懵了。他自问已经足够放低姿态,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换来一记耳光?!而且打脸?他怎么可以打他的脸?少年没有说话,可眼神里却明晃晃地写着羞愤。
钟坎渊只淡淡道:“这一巴掌,是打你露宿街头的时候不知道来找我。”
元学谦闻言只觉得从膝盖蔓延上一股森冷的寒意,他噤若寒蝉,跪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钟坎渊似是气定神闲,他甚至抬起手,替他理了理衣领,而后却直起身子猛地扬起右手,狠狠的一耳光扇过去!
啪!
这一下是动了真火,直接把少年扇倒在地,左半边脸高高肿起,连唇角都打破了!
钟坎渊冷冷道:“这一巴掌,是因为你觉得跪我是在作践自己。”
元学谦被他打得耳朵嗡嗡作响,他伏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直到费力地跪起来,也仍是觉得天花板都在摇晃。天旋地转之间,他顶着被打肿的脸蛋费力地睁开眼睛去找男人的眼神,却只在钟坎渊眼底找到一片寒冰,钟坎渊只冷淡地又丢给他一句:“去把角落里的箱子搬过来。”
角落里是两个箱子,看起来很沉。
元学谦怔怔地抬起手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用舌头抵了抵肿胀的口腔内壁,他未得允许不敢起身,只得膝行着费力地把箱子推了过来。钟坎渊扔给他一把小刀,他便顺从地拆了包装。小一些的纸箱拆开,是一个很大的托盘;大一些的纸箱拆开,是两个很大的、一模一样的竹筐,一个是空的,另一个则放着满满一筐黄豆,里面还放着一个舀勺。
豆子?少年不解。
钟坎渊冷声道:“倒出来,把托盘盖满、铺平。”
元学谦依言照做,铺上密密麻麻的一层豆子。
“裤子脱了,跪上去。”
跪……
这是让他跪到那豆子上去?
元学谦望着面前又圆又硬的豆子,犯怵极了,只消略微一想就能想象到赤裸的膝盖压在那豆子上是什么滋味。他惨白着脸,褪去裤子,小心翼翼地压到了豆子上。
嘶!
小腿和膝盖一接触坚硬的豆子,便是一阵钝痛传来,元学谦疼得缩起了腰,钟坎渊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背,挺直了。”
只见男人拿来了一根比上次粗一些的长棍,贴着他的大腿面把长棍轻轻插入豆中,让棍子立在托盘上。